“不知道這是我們分開的第幾天,很想我吧?我也很想你。我從還沒有和你分開的時候,在寫這封信的時候,設想著我已經離開你身邊了,就已經想你想得眼角發酸了。但是別難過。我最怕你難過。如果能讓你不難過,我願意吃掉所有的苦頭,包括去承受換一顆心的風險。
你弟弟耀祖告訴我,你們原來有個很好很好的房子,但是被賣掉了,為了快速套現,當時以很低的價格賣給了房產中介。這陣子我讓吳宇到那家房產中介問過了,你們那套房子,輾轉著已經被賣了三手。所幸的是我聯係上了最後那位買家,又所幸的是他隻是炒房,並不是自住,所以我能很快很輕鬆地就跟他達成了購買協議。
現在那套房子在我名下了。我知道你自立、要強,但千萬別拿你自己的家跟我客氣。當你看過這封信之後,就住回去吧。我已經叫吳宇把房子打掃得很幹淨,備齊了家具。也按你弟弟的描述,盡量地把你的房間還原成原來的樣子。
住回去吧,在那裏等著我。那裏是家,你在家裏,等我回來。”
鄭穎看完這封信,哭得稀裏嘩啦的。
她擤著鼻子想,怪不得餘友誼沒把給她找房子當回事。那天沈一帆臨走前肯定跟他嘀咕過這事。
她把信封倒啊倒,不意外地,倒出了一把鑰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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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沒矯情,第二天就找搬家公司把東西搬回了曾經的家裏。她現在巴不得和沈一帆有各種潛在的牽連。這種被他金屋藏嬌包|養的感覺,她其實求之不得呢,這會給她帶來無盡的心安與欣慰。就好像他的人雖不在她身邊,但他的心與精神是和她綁在一起的。
開門進屋的那一刻,鄭穎足足怔了五分鍾。
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沈一帆在信裏對她說,盡量按照鄭耀祖的描述把她的房間還原成了原來的樣子。
可是何止是她的房間,她整個家都幾乎和原來一個樣子——和她提著箱子離開時那天一個樣子。如果非說有什麼分別,那就是一桌一椅一擺一設反而比那時更新了。
一個人是要把她多麼放在心上,才會默默為她費這樣大的一番心思呢?
鄭穎揉揉發熱的眼睛,仰著頭深深吸氣。一遇上沈一帆,她就變成個大哭包了。
住回曾經的家後,鄭穎打電話給鄉下的父母,問他們是否要搬回來一起住。
父母給她的回答是,不要。他們回答時很不耐煩,她從話筒裏聽到有人在喊:鄭老賊,該你出牌了,趕緊的,別耍花腔耽誤我胡牌!
於是她親爹就把電話給掛了,掛得斬釘截鐵。鄭穎咬牙切齒地想他們現在一定還沒察覺他們的女兒已經成為了巨星,等他們轉回頭明白過來想追星的時候她一定會六親不認地高傲起來不給他們好臉色的!
鄭穎在網上繼續連載她的小說。
寫到她的男主人公離女主人公而去,讀者心碎一大片。
很快她的小說寫完了,是個開放結局,男主人公去治病了,走前對女主人公說,別找我,也別聯係我,等我好了,我回來娶你。
這結局居然賺了好大一票眼淚。
讀者們壘著層層高樓地追問:作者大大,男主角到底治好了沒有?求你一定告訴我!我還盼著他們開車呢!!!
鄭穎沒有回複她們。現實生活還沒有告訴她這個答案,她於是也沒法子告訴這些可愛的小天使們答案。
不久後,有人順著她留在文案上的聯係方式給她發郵件。不隻一個人。
他們居然說,對這部小說很感興趣,非常想把它影視化。
鄭穎看著這些郵件有點懵逼。
得到這麼多肯定,她很興奮。可是這是屬於她和沈一帆的故事,她舍不得把它交給別人去加工演繹。
她很糾結,第二天跑去公司,帶著一身鬼鬼祟祟的氣質衝去問餘友誼的主意。
“友誼哥,悄悄說啊,其實我呢,最近在123言情連載了一部小說……”
她還沒介紹完自己的地|下工作,餘友誼就打斷了她:“我知道。”
鄭穎帶著一臉巨星的懵逼:“…………你怎麼知道的?!”
餘友誼一臉平靜地吸著煙,好像一個知道全宇宙犄角旮旯所有八卦的先知似的:“你哥告訴我的。”
鄭穎臉上巨星的懵逼更懵逼了:“………………他怎麼知道的?!”
餘友誼吐了口煙,幽幽說:“他早先為了捧你想找篇合適的民國ip去了123言情,之後就順便養成了沒事就在123言情上看看小說的好習慣。”
鄭穎:“…!!!”
鄭穎在懵逼中覺得自己裂成了一塊塊。
餘友誼安慰她:“不用一臉想死的作死樣子,你哥之所以去看小說呢,他說隻要遇到合適你演的,就全買下來以後挨個拍。
鄭穎聽得眼底熱乎乎的。
餘友誼看著她,嗬了一聲:“所以前情可以越過,直接說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鄭穎整理了一下情緒,稍稍淡定後,傾訴心頭糾結:“有好幾個人來問我買小說版權,說想拿去拍電影……”
餘友誼吞雲吐霧地問:“你自己怎麼看這事兒?”
鄭穎想一想,說:“我其實是想看到它展現在大銀幕上的,可我又怕版權所賣非人,萬一給我拍砸了,我真的會提著菜刀去拚命的!所以友誼哥,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餘友誼眯著眼詭異地笑:“你回家去看看你哥給你寫的信,他跟個大仙兒似的,早料到這些了!你回去看看他是怎麼跟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