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郊外露重,晏曉雨和司徒鉉分別坐在火堆旁,躍風和飛雨在棚子外麵守夜。
他一臉凝重的表情,沒有絲毫疲憊之感,晏曉雨則是不敢睡,在他身邊,不說他是閻王爺,也是頭狼了。
就在方才,夕陽餘暉下,涼風起,青絲纏繞。
他悄無聲息的解開她衣帶,讓她手足無措,被迫壓在他胸膛偷偷係好,一抬頭,就聽見他惡意的笑聲。
很多時候,她從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
其實,晏曉雨想了想,自己從未將心思放在他身上,自然任何時候看他的感覺,就隻當他是個陌生人罷。
然而,兩個人獨自在一起處久了,空氣中的味道是會發生變化的。
這之後,她是否真的要一直留在他身邊,還是暫時委身?她更怕卷入一些沒必要的紛爭當中,到時候,誰會保她?保得住嗎?是司徒鉉還是其他人?她又要怎麼去看待這裏麵的關係?
入夜後,晏曉雨毫無睡意,腦袋裏保留著各種各樣的想法,沒有頭緒,也沒有結果。
司徒鉉便起身去外麵空地上練鞭子了,一條黑色的長鞭在他手裏靈活無比,嬌如遊龍,翩若驚鴻。卻又像一把鋒利的劍,想讓劍指到哪個方向,就能指到哪個方向。
月光下,他臉龐的輪廓時而分明時而柔和,眼神望向月光時有幾分孤涼,看向棚子這邊時有深不可測。衣服隨著身體翻滾的姿勢,不時發出聲響,偶爾也有骨節響動。晏曉雨聽到耳朵裏,身子還能抖一抖。
明月當移到天空正中時,司徒鉉才練完鞭,回到茶棚內歇息,茶棚三麵不透風,隻有一麵能看到前麵空地。方才,他注意到,晏曉雨偶爾會看過來。
司徒鉉徑直坐在火堆旁,身上生出細汗,淺淺的汗味飄進晏曉雨鼻腔,她方才抬頭看一眼他。
“王爺,你可要休息了?”
司徒鉉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半晌,才開口:“晏......曉雨?跟著本王如何?”
“什麼?”她有些吃驚。
“別讓我說第二遍?”
“王爺不是強人所難嗎?”她表情僵硬的笑了笑。
“強你所難,你又能如何?”他反問,不容她反駁。
晏曉雨可憐巴巴的看他一眼,就埋著頭,找了根樹枝把火堆翻了一下。
“昨夜的黑衣人,並非衝著本王來的,你要是還想跑,我看你隻能多活一天!”他又道。
“還不是代您受過。”她低聲抗議。
但事實並非這樣,晏曉雨心裏也開始有譜了,這次她離開潁都離開王府,若真是對付敬安王的人,沒必要揪住他一個小角色不放。不是這樣,那隻能有一個原因了,有人也想殺晏娘?
那他這次來,是專程救自己了?
晏曉雨雖是說了不好聽的話,溫柔明亮的眼神還是傳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再者,本王豈能容你拒絕?你要是不從,我回頭就叫人拆了如意居,殺了那兩兄妹!”
“你!”
“另外,你是完全忘記阿辰了嗎?她至今還被本王關在王府的地牢裏。”
“阿辰?”晏曉雨糊塗了,努力回想著“阿辰”這個人,很熟嗎?
“你的貼身侍女,當初拚了命也要護你離開王府,可惜了,你是跑了,她卻被抓了,這一困就是兩年。兩年了,你從沒回來看過她。”
“她的事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