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寧殿內蕭承宇坐在紫檀木椅上,劍眉緊蹙,額頭布滿了汗珠,滿麵通紅。
李顯跪在地上正安靜地為他診脈。尚景若緊跟著進來,大大咧咧地在蕭承宇一旁的圓凳上坐下。這樣的舉動惹得兩位太醫側目。
“怎麼樣了?”尚景若著急地問著。
“主子,李太醫正在診脈,稍安勿躁。”小德子去把劍放回原位後站到皇帝身旁,輕聲提醒說話的尚景若。
李顯收回手,說話十分保守:“回稟陛下,您這是內熱所致,許是暖閣裏太幹燥了,微臣為您開些清熱解毒的方子即可。”
尚景若聽完李太醫的話納悶,蕭承宇一看就是中毒的樣子,怎麼堂堂太醫院的太醫連這麼簡單的病都診不出來?她隨即用唇語問小德子,中毒?隻見小德子對著她輕輕搖頭,又點頭。
她心下更加疑惑了,搖頭?點頭?這是什麼意思?再回看緊閉雙眼的蕭承宇正痛苦地深呼吸,她根本沒搞清楚小德子是什麼意思,實在著急。轉頭看到一長相酷似張飛的人站在一旁,她趕忙問道:“你也是太醫?你過來看看!”
能在福寧殿不講規矩的女子,葛藤作為一介太醫怎能得罪?他為難地看向李院使,隻見李院使此刻也正皺眉看著說話的人。
兩相取舍,葛藤隻好上前。他剛摸到皇帝的脈搏,就已知一二。這哪是內熱引起的病,分明是中毒之症。況且還是那種下三濫的毒。
這種七情毒在江湖中很常見,自他進入中原以來,已經接觸過很多次了。他自己也是男人當然知道中這種毒是多麼難受,但他又很納悶皇帝又不缺女人,為何這般壓抑自己。
“怎麼樣?看出來了嗎?”尚景若見太醫不說話又問道。
“回稟陛下,您是中毒之症!”葛藤的心直口快,絲毫不避諱。小德子即刻屏退閑雜人等。
“什麼毒?可有解藥?”尚景若追問。
葛藤被剛才小德子的架勢嚇到了,這次仔細思量後才開口道:“陛下所中之毒乃是江湖上頗為常見的毒,俗稱七情毒。顧名思義,中毒者會深陷七情六欲,欲罷不能。”
“咳咳咳!咳咳咳!”李顯見葛藤說話太過直白,趕忙用急促的咳嗽聲提醒。
葛藤雖耿直但也不木訥,聽到李院使的暗示,再說出來的話就變得更委婉了,“欲解此毒,要麼無需用藥,以自然之法即可解毒,要麼藥浴發汗,令毒藥隨汗液發散即可解毒。”
“自然之法?”尚景若不暇思索地脫口而出。
正滿腦子幻想的蕭承宇聽了連忙出聲打斷好奇的尚景若:“小德子,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準備沐浴。”
“奴才這就去。”小德子麻利地跑了出去。
“微臣下去馬上給陛下配藥!”葛藤與李顯也出了寢殿。
眾人離開,寢殿裏隻剩下了尚景若和蕭承宇。蕭承宇反複深呼吸,看上去非常痛苦。尚景若不忍心,試探性地開口:“不如…找個人來以自然之法解毒?”
隻見蕭承宇突然睜著滿是渴望的眼睛看了過來,尚景若連忙改口:“哦,不是我,我本想,反正你,以前…”
蕭承宇知曉她誤會了自己,深吸一口氣道:“若兒,你不要多想,我從未臨幸過任何人。”
“啊?”她詫異地叫道,心想難道真如龔裳所言,擁有四妃的蕭承宇還是…
“真的!”蕭承宇不能再看她清純的雙眸,複又閉上眼睛,“所以我未料到尚景靈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你真是!”尚景若看著他額頭的汗珠,心疼地就從衣袖中抽出帕子上前給他擦汗。
清幽的桂花香直達蕭承宇的心田,他的理智將要逃出牢籠,整個人不受控製地顫抖。他順勢攥緊尚景若的皓腕,難得對她冷了臉,大聲命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