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奴婢為您沐浴?”琉璃端著沐浴用具上前詢問。
尚景若本不習慣被人伺候,可在古代沐浴洗發真的很費精力,就勉強點頭:“那多謝你們。”
琉璃聞言笑道:“哪有主子和奴才說謝的,這都是奴婢應該做的!”
白玉靜悄悄地拿起浴池旁的水瓢為尚景若沐浴,正納悶皇後身上之前被太監鞭打時的紅痕不是已經被太醫院治好了,怎麼今日又有了。
素手揚起,溫熱的水自上而下滑過皇後嬌嫩白皙的肌膚,白玉突然開竅了,一張臉羞得通紅。
之後琉璃白玉為尚景若梳妝更衣,紅袖翠袖則為其準備禦膳房送來的早膳。尚景若的口味禦膳房早已了如指掌,因而今日做起早膳來也是得心應手。
一夜之後,尚景若早已餓得發昏了,她迫不及待地吃著小米粥也沒管繼續熟睡的蕭承宇。
辰時一到,各宮妃嬪早已在椒房殿外等候,覲見後宮之主。尚景若便讓她們繼續留在外麵等候,自己則轉身入寢殿去喚蕭承宇。
紅羅賬內,蕭承宇還在熟睡,尚景若湊上去看了一眼便幽幽地抱怨道:“叫你逞能!”
話音剛落,她就被佯裝睡著的蕭承宇一把拉到床上壓在身下:“娘子,好似對為夫怨氣頗深呐?”
思及昨夜美好,蕭承宇意猶未盡地看著尚景若嬌俏的臉蛋輕笑。
尚景若扶著頭上的鳳冠推著滿眼戲謔的蕭承宇叫道:“沒有,沒有!你快點起吧,你那些個小老婆們已經在外麵等你了!”
蕭承宇被她提醒才收起雙眸中的玩味,想著今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就起身放開尚景若,對著外麵喊道:“來人,更衣!”
慶福帶著宮人進入,為蕭承宇換上絳紅色金絲龍紋常服,金冠束發。尚景若站在他身側,穿的亦是同色金絲鳳紋常服,挽起發髻,戴的是七彩點翠鳳冠。
蕭承宇神采奕奕地走向身旁的人牽起她的手,左右端詳後直點頭:“我瞧著皇後的鳳冠最襯你!”
“我倒是覺得你襯我!”尚景若捏著帕子掩嘴輕笑。
蕭承宇挑眉不置可否,牽起她的手道:“走!”
兩人牽手剛踏出寢殿門口,一匆匆而來的小太監衝上來將尚景若嚇了一跳。隻見他跪在兩人麵前,低聲詢問:“陛下,留不留?”
尚景若滿臉疑惑地看向蕭承宇,隻見他滿麵春風地笑道:“留,今日留,日後也是日日留,皇後自有責任為皇家開枝散葉!”
“開枝散葉?”尚景若蹙起黛眉,細細品著蕭承宇的話,才跟著他走出幾步,就頓悟了,“什麼日日留!”
她羞紅了臉瞪著爽朗大笑的蕭承宇,忍不住吐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這人有沒有常識?一月之中總該有些空閑的日子!
蕭承宇見她好似真的生氣了,趕忙將人擁入懷裏湊在她耳邊戲謔道:“怎地,日日留不好麼?”
尚景若羞得將他推開,跺了跺腳離開:“這種事情哪有好不好的?”
蕭承宇笑著追上去,牽起她的手,見她不再掙紮才又攬著她的肩,一同走向正殿。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恭賀陛下皇後新婚之喜。”眾人下跪行禮。
蕭承宇與尚景若端坐在主位之上。尚景若頭一次被人這般叩拜,感覺非常怪異。看著一旁的蕭承宇一聲不吭,她暗暗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誰知他也不讓她們起身,聲音慵懶而低沉地說道:“皇後自今日起掌管後宮之事,你們自當安分守己,莫要惹是生非。明日起,免除你們來椒房殿請安事宜,六宮除非大事,也無需來椒房殿打擾。”
“臣妾遵旨!”眾人高聲應下。
蕭承宇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發妻的維護與偏袒,聽著眾人應下才冷然開口:“免禮起身。”
眾妃一番敷衍後就知趣地告退了,蕭承宇便帶著尚景若去永和殿請安。今日程太後也算給足了新婚夫婦麵子。她既知皇帝不待見自己,便也免了兩人的晨昏定省。
永和殿內的蕭承宇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母子隔閡頗深,問候亦是流於敷衍,遂新婚請安按照流程很快就結束了。
帝後大婚,皇帝有幾日休息,蕭承宇就跟著尚景若回了椒房殿。天氣寒冷,兩人便在書房看書。蕭承宇早就命慶福將福寧殿的日常用品全部搬了過來,此刻,他正津津有味地看著《七星劍法》。
尚景若因著蕭承宇時時刻刻黏著自己,遂將寫的話本藏起,無聊地翻著《南廂記》。才坐一會兒,她就昏昏欲睡起來。頭一點,手中的書掉落,她睜開眼睛,想著起身去吹吹冷風或許會清醒些。
玉手推開朱紅色窗戶,定睛一看才發現雪已經停了。椒房殿的院子裏鋪滿了綿軟的白雪,一株柿子樹上零零散散掛著橙黃的果子點綴了單調的冬日。
“窗戶進風,小心著涼!”蕭承宇從身後擁住她,說出的話將她的思緒打斷。
她轉過身見他書案上的劍譜已經被合上,輕輕拽著他的衣襟道:“雪方停下,景色正美,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