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淼沒想到小姑娘竟然會對他說這些,一時心裏感動。

又聽Lily說:“不過我看她們大概看到你就隻顧上花癡,想不到別的了。”

感動什麼的,果然還是太早了。

這邊喬銳格和吳瑕坐車直接回公寓,吳瑕怕影響喬銳格的工作,問他要不要去公司,喬少爺斜他一眼,沒說話,眼裏的意思卻表達得清楚。

你管得真寬。

吳瑕覺得自己真是多事。

“今天慶祝你搬家,本少爺就給你露一手吧。”喬銳格突然得意地說。

吳瑕也斜他一眼:“露什麼露一手?”

喬銳格擠了擠眼睛:“保密。李叔,去超市。”

吳瑕沒想到喬銳格這所謂的“露一手”竟然是要做牛排。

不過說要露一手是喬銳格,最後動手的是他自己,喬銳格托著自己那隻受傷的胳膊,隻負責在旁邊動嘴皮子指揮。

“哎喲,你怕把肉敲疼了嗎?用點力,又不是小姑娘,跟我動手的時候不是挺有勁嗎?”

吳瑕拿著把肉錘捶打著牛排,臉上冷冷的,手下的力道終還是大了幾分,肉錘敲在牛排上,發出“噗噗”的聲響。

“這才對嘛,繼續,多敲一會兒。”喬銳格滿意地點點頭。

吳瑕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又使勁敲了幾下。

喬銳格眼睛盯著被敲出不少坑窩的牛排,淡淡地說:“把你腦子裏的幻想清一清,一把小肉錘可對付不了我。”

吳瑕手下停了停,又大力敲打了幾下。

他確實想用這個小錘子敲敲喬銳格的腦袋。

說什麼為了慶祝他搬家,說什麼要給他露一手來點驚喜,合著都是騙他的,這人就是想折騰自己。

“我後悔了,我應該拒絕這份驚喜。”吳瑕木著臉說。

喬銳格歪起嘴角勾出個笑:“晚啦。”

好容易敲完牛排,喬銳格又叫吳瑕往牛排上撒現磨的黑胡椒和鹽。

“好了,兩麵都抹勻,現在活動活動你的指頭,好好給它做個按摩。”喬銳格伸著根指頭朝那塊已經鬆鬆軟軟的牛排點了點。

吳瑕皺皺眉:“這要怎麼按摩?”

他試著在牛排上按了按,又抓了抓。

喬銳格嘖一聲:“你沒做過按摩嗎?講究點手法,力度,你就想象你手底下的不是一塊肉,而是你垂涎渴望已久的情人。”

吳瑕抬眼看看他,神情非常一言難盡。

喬銳格卻不以為然,反而貼過去,伸手在吳瑕屁股上抓了一把:“就這個力度,你感受一下。”

吳瑕幾乎是下意識就屈起胳膊肘撞在喬銳格肋骨上。

不過好歹他還是注意了分寸,沒下狠手,這一撞也就是嚇嚇喬銳格。

可喬少爺哪那麼容易被嚇,所以他連讓都沒讓,幹脆就著剛才的姿勢就摟住了吳瑕的腰,嘴上倒是很正經:“別鬧,沒按摩好牛排不好吃,剛才就白捶了。”

也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吳瑕隻得一邊悶著頭老老實實給那塊肉做按摩,一邊還忍受著喬銳格在他腰上輕輕劃來劃去不那麼老實的手指。

一塊巴掌大的肉,在吳瑕手底下翻來覆去,揉,撚,按,捏,每個角角落落都算是照顧到了,也沒聽到喬銳格喊停。

那隻在吳瑕腰上不老實的手也沒停,跟著吳瑕的動作,揉,撚,按,捏,除了翻麵做不到,差不多是現場教學了。

吳瑕咬咬牙,把身體裏那股被勾起來的情緒壓了下去,他停下手,問:“夠了沒有?”

“夠了。”喬銳格說。

吳瑕一愣,又聽喬銳格說:“按摩夠了,可以調醬汁醃製了。”

吳瑕轉頭看著喬銳格,喬銳格微低了頭看看他,挑挑眉:“愣著幹什麼,我紅酒都準備好了。”

紅酒可不是在超市隨便買的,是讓李叔回了趟喬銳格的酒莊取來的。

吳瑕不認識酒,喬銳格也沒有多說,但那瓶紅酒一看就很貴。

“用這個醃牛排是不是太浪費了?”吳瑕覺得有點心疼。

喬銳格滿不在乎地說:“有什麼浪費的,最後還不都是吃進自己肚子。不過,反正要等,我們可以先喝兩杯。”

這時候他也不裝手殘,自己拿杯子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吳瑕。

吳瑕接過杯子,看他一眼,往他伸著的杯子上輕輕磕了磕。

“嚐嚐,這酒我很喜歡。”喬銳格自己喝了一口,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吳瑕不認識酒,但他的舌頭還是識得出好壞,這酒確實比他喝過的任何一種酒都好喝,入口柔順,帶著一股他無法言說的富有層次的清香。

他又小小地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下去,像是舍不得,又像是要延長這美妙的感受。

“好喝吧?”

他的表現喬銳格都看在眼裏,這會兒微笑著問,像在邀功似的。

吳瑕點點頭。

酒確實好喝,他也不想故意說假話打擊喬銳格。

牛排還要醃好久,兩人就靠在一旁的吧台慢慢喝著酒,廚房裏很安靜,隻聽到彼此吞咽的聲音和淺淺的呼吸。

這安靜令吳瑕覺得有些無措。

這段時間以來,他習慣了晚上和喬銳格睡在同一張床上,習慣了入睡前房間裏默契的安靜,甚至習慣了喬銳格在他迷糊得快要睡著時來握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