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瑕回過神,點點頭:“知道了。”
喬銳格卻笑笑,輕聲說:“是不是不舍得我啊?”
吳瑕噎了噎,沒吭聲。
喬銳格把他拉近些,腰貼住輕輕頂了頂,在他耳邊用氣聲曖昧地說:“晚上繼續。”
吳瑕臉一紅,手抬了抬,卻到底沒把人推開。
晚上一個人在公寓,吳瑕沒有叫外賣,心血來潮地,回憶著喬銳格教的方法做了份牛排,吃著感覺不錯,又興致勃勃地多做了一份放在冰箱裏,準備等喬銳格回來了向他顯擺。
喬銳格回來不算早,已經過了十點,吳瑕迎上去問他餓不餓,自己做了牛排。
“照你上次那個法子做的,還挺成功的。”吳瑕帶著點矜持地說。
喬銳格卻興致缺缺的樣子,隨口說聲不餓,就拿了衣服去洗澡。
雖然有點失落,吳瑕倒沒多想,回到臥室,開了空調,鑽進被窩裏,給喬銳格留了一盞床頭的小燈。
沒多久喬銳格進屋來,帶著一身濕冷的水意挨著吳瑕躺下,二話不說,抱著吳瑕就開始親吻,吳瑕回應了幾下,直覺有些不對,努力掙脫開,捧著喬銳格的臉在燈光下細看。
昏黃的燈光下,喬銳格眉頭緊皺,眉眼間都是壓抑著的焦躁。
“怎麼了?”吳瑕擔心地問。
喬銳格不說話,也不動,隻眼睛定定地盯著他看。
吳瑕心裏不安,總覺得喬銳格這樣子不太尋常,這位少爺平時就算有脾氣,大多時候也是直接說出來,少有這樣不聲不響像悶著個□□罐。
喬銳格不說,吳瑕隻好大著膽子猜,他在朦朧的燈光裏仔細分辨著喬銳格的神色,溫言道:“回去挨老爺子訓了?”
喬銳格神色不動。
“碰上你哥了?”吳瑕想起那天會所裏喬信達的表現,覺得這個猜測比較靠譜。
喬銳格依然沒有反應。
這就讓吳瑕有些為難,說到底,他和喬銳格並不算多麼熟悉,連猜他的心事都沒有大致的方向,他想了想,又問:“是不是,聽到些你不想聽的話?”
他隻是隨便一說,喬銳格卻真的有了反應,眉頭皺得更緊,把臉埋進他頸窩,沉沉呼吸著,一動不動。
吳瑕隻覺得身上壓了個巨型嬰兒,隻知他不高興,卻不知他到底是餓了還是尿布濕了。
於是他便像哄嬰兒似的,拍著喬銳格的背,輕聲說:“受委屈啦,不哭不哭,乖……”
一直悶聲不響的喬銳格終於出了聲,他不爽地說:“哭個屁。不做了,睡覺。”
說完他從吳瑕身上翻下,背對著他,隻留一個氣乎乎的背影。
吳瑕抿了抿唇,忍住笑,從背後貼上去抱住他,手在他緊實的腹肌上摸了摸,慢慢向下探去。
喬銳格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可還是緊閉著眼睛,腮幫子咬得緊緊的,一副不肯屈服的樣子,呼吸聲卻漸漸粗重。
吳瑕還嫌不夠,對著喬銳格耳後輕輕吹氣,小聲地說:“真不做了?”
喬銳格沒說話,過一會兒,他猛地翻身壓住吳瑕,忍無可忍似地咬牙說道:“你真是不知死活。”
吳瑕微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仰起下巴,迎接他懲罰般惡狠狠地吻。
和姚絳書工作室的合同簽得很順利,江淼下周就要隨姚絳書去外地,最近天天都在看戲曲視頻,除了看姚絳書的,還看其他的一些經典曲目,什麼《三岔口》,《空城計》,《鍘美案》,感覺腦子裏整天都是胡琴和鑼鼓的樂聲。
他也關注著圖書館設計案的投票情況,讓他高興的是,駱遇川的設計案得票現在一直穩定在前2,票數甩開第三名有幾萬票,和另一位競爭者的票數時有高低,相差不過幾百票。
簽了合同姚絳書工作室就支付了預付款,錢包充裕了些,江淼就想去給駱遇川把新衣買了。
他提著印著品牌LOGO的袋子站在商場的扶欄邊,不經意間轉頭,看到一位熟人。
方行遠隔著他大概兩步的距離,眼神輕飄飄地在他身上掃了幾圈,落在他手上提著的袋子上,略愣了會兒神,皮笑肉不笑地說:“他喜歡這個牌子?真沒看出來。”
江淼今天給駱遇川買的是偏成熟風的正裝,和他自己身上的穿衣風格完全不像,方行遠從LOGO上猜到是給駱遇川的也不算稀奇。
要是以前遇上,對方行遠這樣的陰陽怪氣,江淼大概就當沒聽見,可知道他和駱遇川的那段過往,再聽到這些話,江淼就有些生氣。
隻是一段沒能成功的戀愛經曆而已,甚至連戀愛都算不上吧,曖昧期就發覺不合適而分開,至於這麼多年念念不忘老想給人找不痛快嗎?
於是他笑了笑,淡然地說:“你不了解他的地方多了。”
方行遠臉上僵了僵,扯了扯嘴角,眼中像是壓抑著什麼,他沉默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又像嘲弄又像不屑地說:“你了解他?那你知道他被掃黃掃進了局子嗎?”
他說這話雖然沒有故意說得大聲,但也足以讓周圍數米內的人都聽得見,旁邊的路人紛紛側目。
方行遠並不在乎那些路人的眼光,他滿意地看著江淼的臉上退去了幾分血色,看著他的目光裏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不過江淼的視線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他望向方行遠身後,說:“學長。”
方行遠木然轉身,不遠處,駱遇川涼涼的眼神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