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川離開了公安局,張青陽滿臉笑容的送到了門口,目送著黃海川的車子離去,張青陽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一直在關注著黃海川一行的曾江濤看黃海川離去了,這才走了出來,“張局,黃市長沒說啥吧。”
“他能說啥,對咱們局裏的做法,他想挑刺都挑不出來。”張青陽撇了撇嘴,知道眼前這位心腹愛將想什麼,張青陽安慰道,“江濤,你現在也別亂想,事情不一定會往最壞的地步發展,咱們現在應對得當,能最大限度的消除輿論的壓力,現在的新聞都是三分鍾熱度,隻要能應付過這段時間,事情慢慢的就淡出公眾視線了,不一定要你站出來為這件事負責,反正我的態度是堅持保你的。”
“謝謝張局。”曾江濤此時表現得誠惶誠恐,“張局您對我沒得說,沒有您也沒有我曾江濤的今天,這件事最後如果真的要我做出犧牲,隻要張局一句話,我二話不說就站出來。”
張青陽對曾江濤的回答很滿意,他需要的就是這種忠心的下屬,笑著拍了拍曾江濤的肩膀,張青陽道,“江濤啊,即便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的地步,你也別灰心,不幹警察,還有很多事可以幹嘛,當警察還不一定有前途,脫了警服反而更自由,鄭總手底下的娛樂城那麼多,我讓他到時候隨便聘請你去當個總經理,他要是每年不給你個百來萬工資,我就跟他沒完。”
曾江濤感激涕零的點著頭,跟著張青陽往局裏走,心裏卻是狠狠咒罵了張青陽幾句,真要是被開除警籍,那還不是給張青陽背的黑鍋。
黃海川悶著一肚子火離開了公安局,冷靜下來想想,黃海川越是覺得公安局這件事做得太蹊蹺,從頭到尾處理得太太圓滿,作為一個市長,按說發生這種醜聞,公安局沒有選擇捂蓋子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準確的應對而消除了一些惡劣影響,黃海川對此應該高興才是,但他偏偏在這件事上高興不起來。
“遠慶,你對公安局的做法有什麼看法?”黃海川沉思著,轉頭看向了身旁的肖遠慶。
肖遠慶遲疑了一下,明顯是有些顧慮,目光微不可覺的從前頭副駕駛座上的鄧青銘身上掃過,肖遠慶並沒急著說什麼。
“有什麼話就直說。”黃海川瞥了肖遠慶一眼,開口道。
“市長,我是覺得公安局的做法很及時也很正確,但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按照正常的先入為主的想法,我覺得公安局碰到這種事第一選擇應該是趕緊捂蓋子才是,公安局這麼大方的選擇公布出來反倒是讓人覺得有點怪了。”肖遠慶道。
“是有些蹊蹺,但公安局的做法確實讓人沒法說什麼,反而還應該表揚公安局的高層能夠如此開明。”黃海川板著一張臉,臉上沒有任何笑容,想到剛才張青陽跟他的對話,黃海川就感覺心裏被堵了一股火沒地方發泄,張青陽一向對他陽奉陰違,有時候更是當麵不聽他的指揮,昨天上午的事就擺在眼前,而今天對張青陽刻意擺出來的一張笑臉,黃海川同樣沒有半點好感,除了反感沒有別的。
對於黃海川的評論,肖遠慶識趣的沒有接話,涉及到張青陽,再大膽的往上猜一下,甚至還有可能跟李浩成有關,畢竟昨天是李浩成指示抓人,因此肖遠慶並不敢多話,這裏還有一個鄧青銘,肖遠慶一向謹慎慣了,黃海川自己都對鄧青銘不太信任,他更加要多留個心眼。
車廂裏沉默了一會,黃海川的手機響了起來,看到來電號碼,黃海川怔了怔神,打電話過來的還真是個稀客,笑著接起電話,黃海川道,“陳司長,還真是稀客,今天怎麼記起給我這個老部下打電話了。”
“黃市長可真會開玩笑,我可當不起你這句話,黃市長可千萬別讓我折壽。”電話那頭,是教育部高教司司長陳丹英,黃海川昔日的同事,後來的上司,盡管陳丹英升任司長後,黃海川在部裏呆的時間很短就被調到地方上來,但毫無疑問,陳丹英是當過黃海川一段時間的上司,此時,陳丹英亦是半開玩笑的回應著黃海川。
“陳司長有什麼指示請說,我聽著。”黃海川開玩笑道,兩個人不在同一個部門,少了直接的利益競爭,這心態就變得不一樣,黃海川此時跟陳丹英說話,帶了些朋友般的玩笑,少了些戒備心和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