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就不敢了,我隻是跟黃市長您了解下情況。”陳丹英笑道,“我剛才接到以前導師的電話,他說他現在帶的一個學生突然死在你們市公安局,你們市局上午剛通知校方,他想想覺得有些蹊蹺,打電話給我,問我能不能通部裏走下關係,委托當地教育局幫忙了解下情況,我一想你不就是正在南州嘛,就打給你了,首都大學校方對這事也很重視,我想他們應該也會通過其他渠道向你們市政府問詢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那個叫宋毅的是你的師弟?”黃海川好懸沒咬到自己的舌頭,這天底下的事就這麼有戲劇性?
“嗯,可以算是我的小師弟吧,雖然我和他沒見過麵,也不認識,不過畢竟是同一個導師帶出來的,我聽導師講,這小師弟還不錯,學術功底很紮實,是他這一批帶的幾個博士生裏麵比較出色的一個了,他還準備推薦到我這裏來著,沒想到那小師弟請假回去辦私事,竟是直接死在了公安局,我那導師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想了解下真相,也好讓自己心安一點。”陳丹英笑著道,跟黃海川也不拐彎抹角,有啥說啥,兩人現在不在同一部門了,彼此之間沒必要再那麼防備。
“真沒想到那個宋毅會是你的小師弟,還是個博士生,這天底下的事還真是巧合得讓人驚訝。”黃海川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會他才想起剛才還在大頭村的時候聽到那些村民講那宋毅是他們村裏的高材生,黃海川之前在那種嘈雜混亂的環境下沒注意,這會想起,黃海川更增了幾分同情,家人辛辛苦苦才把宋毅培養到那個層次,卻是死在了公安局,也難怪宋毅的家人悲痛萬分,大都是旁邊的親屬在幫忙講話,兩老父母都快講不出話來。
“是挺巧的。”陳丹英笑著應了一句,“不過我更驚訝的是他怎麼死在了公安局,他一個學生應該不可能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才對,怎麼會被抓進公安局,而且還隔了一個晚上就死了,黃市長,我聽到這事都感到不可思議。”
“這事是有些不可思議。”黃海川歎了口氣,“整個事的過程更是讓人感到憤怒,我都不好意思跟陳司長張口解釋,剛才我們南州市局才召開新聞發布會通報了這一事件,陳司長可以關注明天的新聞,想必能了解得更詳細一點。”
“黃市長,我都特意打電話問你了,你好意思讓我空手而回嘛。”陳丹英笑道。
黃海川苦笑了一下,也隻能將事情大致跟陳丹英說了一下,但並沒有提及裏麵是否有更深層次的隱情,有些事他自己都還沒證實,黃海川也不能跟陳丹英講。
“陳司長,兩名直接涉事民警已經被開除警籍了,我也會讓市裏的檢察機關介入調查,該追究刑事責任的,一定會依法追究。”黃海川最後如是說道。
“你們的公安機關真是……”當著黃海川的麵,陳丹英不好再往下說,但陳丹英的意思很明白,南州市公安機關不是一般的黑暗。
“我們的公安隊伍良莠不齊,個別人法製意識差,也就造成了這種悲劇。”
“那好吧,希望這件事後續還有什麼隱情的話,黃市長能跟我說一下。”陳丹英道。
“我就算不跟你說,陳司長也可以關注新聞,我們市裏是不會捂蓋子的,事情隻要調查得水落石出了,一定會對外實事求是的公布。”黃海川說道。
兩人的通話不長,最後寒暄了幾句也就掛了電話,陳丹英的電話無疑讓黃海川的心情愈發沉重了幾分,狀似自言自語,其實是在對身旁肖遠慶道,“死在公安局的那個叫宋毅的年輕人是首都大學的在讀博士生,這件事都引起首都大學的校方重視了。”
肖遠慶驚訝的張了張嘴,隨即也是苦笑,“這麼一個人才,可惜了。”
“是可惜了。”黃海川歎了口氣。
南州市,市區金融路的林氏公關谘詢有限公司,林虹在自己辦公室裏看著手上剛剛用信封送過來的一遝照片,氣得臉色鐵青,照片上,李浩成跟另外一個女人在酒店裏舉止親密,林虹拿著照片,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手裏的幾張照片被其捏得變了形,臉色陰晴不定的在想著什麼,林虹最後才咬著牙將照片放進抽屜裏鎖了起來,神色陰沉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