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跟著黃海川往小巷子裏走去,走了一小段路,黃海川就停了下來,李勇見黃海川盯著前麵看,李勇仔細看了一下,說道,“市長,好像是衛生局的執法人員。”

“上前看看。”黃海川點了點頭,臉上微微有些喜色,他隱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不過現場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黃海川並沒急著上去,而是站在人群外邊看著,小飯店門口,除了衛生局的執法人員,還有一些路過的人在圍觀。

“這應該是蔣琬沒錯了。”黃海川從人縫中看到蔣琬的正麵,比之前的側麵清楚多了,要說之前還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黃海川這次是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蔣琬了,天底下不可能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相似的人或許不少,但要說一模一樣的,那也太離譜了,確認麵前的人是蔣琬無疑,黃海川也對此刻正發生的事好奇了起來,衛生局的執法人員堵在這家小飯店門口幹嘛,怎麼又跟蔣琬扯上關係了。

在邊上走了幾步,黃海川找到一個視野更開闊的位置站住,朝旁邊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媽問道,“大姐,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清楚。”那中年大媽搖了搖頭,她也是路過看熱鬧的。

“小夥子,你不知道吧,這衛生局的人是故意來搗亂的,人家這飯店開得好好的,這衛生局的人偏要說什麼衛生不合格,不讓人開,你看看外麵街道上還有不知道多少小飯店,也沒見衛生局的人去查,偏偏跟這家飯店過不去。”黃海川旁邊另外一個快六十歲的老婦插話道,她就住在樓上,早上也經常喜歡到蔣琬開的這家小飯店喝碗麵線糊,是以知道情況,看她年紀大,但明顯也是個藏不住話的人。

“阿婆,你怎麼知道衛生局的人是故意搗亂的?他們有檢查衛生工作的權力和義務,說不定隻是在履行職責而已。”黃海川眉頭皺了一下,笑著說道。

“小夥子,我就住在這樓上,別人不清楚,我還會不清楚嗎。”老婦似乎對黃海川的質疑有些不高興,“以往也沒見這衛生局的人檢查得這麼頻繁,最近這一兩個月,卻是頻頻來這家小飯店檢查,也沒見檢查別人,就隻針對這家,你說這裏能沒問題嗎。”

“阿婆,那裏知道衛生局的人為何要專門針對這家飯店檢查嗎?”黃海川朝前麵的蔣琬看著,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神色。

“這我就不清楚了,誰知道這些當官的是怎麼想的,指不定這家飯店得罪人了唄。”老婦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生怕傳到那些衛生局執法人員的耳裏。

“阿婆,我多問一句,那女的是飯店老板?”黃海川朝蔣琬的方向指了指。

“可不是嘛,那大妹子也住這樓上,跟我還是鄰居,我來她這裏吃麵線糊,她可從來沒收過錢,這人呀,小事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這大妹子會做人,為人也不錯,按說不應該會得罪人啊,她一個女娃子,開個小店賺點辛苦錢,能得罪什麼人呢。”老婦自顧自的搖頭說著,顯然也是不明白衛生局的人為何要針對這家小飯店,她一個上了年紀的人自然不會往男女之事上想,換成一個男的,看到蔣琬的姿色,絕對會開始發揮出色的想象力了。

黃海川聽到老人口中的麵線糊幾個字時,一下就留意了起來,目光往小飯店門上的牌子看去,那門上的牌子可不正寫著‘溪門特色麵線糊嘛’,黃海川看到這幾個字時,登時苦笑,他上次從這小巷子進來,要是有看到這牌子,指不定就知道那人就是蔣琬了,不過此刻,黃海川也是確認無疑了。

知道蔣琬是這家小飯店的老板,黃海川原本還抱著觀望的心態也發生了一些變化,認真看著眼前的情況,黃海川相信眼睛看到的,他自是不會光聽老婦剛才所言就真的認為是衛生局的執法人員在找麻煩,作為衛生執法部門,衛生局檢查一些衛生不達標的飯店並且勒令整改是職權範圍內的事,興許蔣琬開的這家小飯店衛生真的不合格,黃海川早已經過了偏聽偏信的年齡,他的閱曆和職位決定了他的思維,他更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實際了解過後的情況,而不是別人所說的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