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軍走上前去,這時候醫院的救護車已經要離開,張飛已經確定死了,拉到醫院也沒意義,屍體火化是家屬的事。

常勝軍站在一旁,看到張飛的屍體還有一地的鮮血時,眉頭再次皺了皺,長期從事刑偵工作,常勝軍沒少接觸屍體,一個死人不至於讓他覺得有什麼恐怖,隻是看著張飛的屍體時,常勝軍內心深處始終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抬頭往三樓看了看,常勝軍提出要到三樓看下,楊宏超和賈新遠聞言,也沒阻攔,跟著常勝軍一起上了三樓。

三樓陽台,常勝軍仔細的看著邊沿的欄杆,詢問著張飛跳下樓之前站立的位置,以及張飛的妻子上樓後,人是站在哪裏,又是從哪開始出聲喊的,問得非常詳細,以至於現場的民警都回答不出來,將張飛的老婆叫了過來。

楊宏超和賈新遠跟在一旁,看到常勝軍細心觀察的動作和詢問的話,兩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了,差點忘了這個新來的局長是搞刑偵工作出身的,是個老刑偵了,兩人眼底深處都有些驚懼,幸好這不是什麼謀殺案,否則就算是做得再天衣無縫的謀殺案,難保也會有蛛絲馬跡留下啊。

常勝軍仔細查看著,並且詢問著情況,張飛的妻子蔣華死死的咬著咬唇,好一會,突然歇斯底裏的喊了出來,“常書記,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是我丈夫是被人謀殺的嗎,當時隻有我一個人在三樓,你這樣又問又看的是想說我是重大懷疑對象是嗎,想說我是殺人凶手就直說,在這裏裝模作樣,你這樣算什麼。”

常勝軍微微有些錯愕,轉頭看了蔣華一眼,如果是按照刑事案件的一般推理,死者在臨死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或者現場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往往會被列入重點偵查範圍,張飛的妻子可都符合這兩個條件,不過他此刻還真沒有懷疑張飛妻子的意思,觀看現場,並且詢問得這麼仔細,常勝軍隻是出於一個刑偵人員的本能罷了,畢竟他是幹了近二十年刑偵工作的人。

“蔣女士,我們局長沒有這個意思。”周淮出生替領導解釋著。

“沒有這個意思?他現在在做的事不就是想表示這意思嗎。”蔣華雙眼血紅,如同潑婦一樣尖叫著,丈夫突然跳樓,事先毫無征兆,這麼大的變故已經極大的刺激著她的神經,此刻常勝軍的行為讓她徹底失去冷靜,若是平常,她一個小女子也許不敢對常勝軍這樣的大領導這般大喊大叫,但此時的她,根本不能再用尋常目光來看待。

周淮苦笑了一下,覺得和這樣一個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爭論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對方的丈夫跳樓了,周淮能理解對方的心情,換成是誰,老公死了,自個成了被懷疑對象,任誰都會受不了,但局長也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周淮跟了常勝軍一段時間了,了解常勝軍的性格,一個辦案狂人,處理事情的方法有時候也有所欠缺,畢竟常勝軍不是坐辦公室上來的,而是實打實從一線打拚上來的,沒有常年坐機關上來的領導那種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