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白佛指失控地大喊。
她崩潰地從床上滾下來,淤痕累累的身體跪伏在地上,雙手慌亂的去撿,卻被碎片紮得鮮血淋漓。 xulI
隱忍的悲傷,終於在這一刻無助的淚流,甚至嚎啕大哭。
“為什麼?”她失控地向他咆哮。
她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在摯愛的指尖化作泡沫。
就算雙手廢了也撿不起一滴淚,覆水難收,果然有些道理。
“連侯英,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你連我最後的尊嚴也要打碎!”她仰頭看著他,在他看來,打碎的隻是一滴眼淚,可對她來說,那是回到魯國最後尊嚴了。
身為魯國的子民,她嫁給了敵國的大將軍,身為魯國的細作,卻毫無保留地愛著敵國大將軍,身為君上的九夫人,她能做的是把這滴眼淚送回去,請求太後廢了自己。
可是,她什麼也沒了。
就連這最後的身為魯國子民的尊嚴都沒有了。
“尊嚴?”他冷嗤,眼中一閃而過的蔑視:“白佛指,從你千方百計上我床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有尊嚴了。”
白佛指閉上眼睛,俱是沉痛。
既然覺得她很下賤。索性,全了他的想法。
她咬緊唇,微微一笑:“是啊。你問我身為魯國國君的女人,在敵國大將軍的身下承歡是不是很刺激?不妨告訴你,刺激,當然刺激啦。每每與你纏綿的時候,我都把你想成是君上,嗬嗬能不刺激嗎?哈哈哈。”
連侯英一聽,眼中怒意更盛,他撲下來,掐住她的脖子,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的尊嚴更令一個男人痛不欲生。想起她日日夜夜的纏綿,竟是把自己當成魯國國君?此辱怎麼堪忍?
連侯英的怒意一發不可收拾,嗜血殘痛的目光看著她:“當初.我怎麼就蒙了心,竟不知你是這種下賤的人?”
下賤?嗬!
“你不是也很喜歡嗎?你還說過,要用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娶我這個下賤的人。”佛指半瘋半癲地大笑,她已經絕望無依。
沒有蝴蝶淚她回去也是死,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死在連侯英的手裏,至少,他會一輩子記住自己。
連侯英的手慢慢鬆開,她的脖子上有一道紫青的痕跡,他站起來,鄙夷的看著她:“賤人雖賤,但能踐踏昏君的女人,何等淋漓暢快。不過,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回去以後要如何用這具殘破之身服侍你們魯國的君上。不知道他碰到你的時候,會不會想要一劍殺了給他帶去恥辱的你!”
“連侯英,你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她站了起來,血淋淋的雙手拉著他的白色衣襟,不斷地咆哮。
這般羞辱作踐,倒是給她一個痛快呀?
他憑什麼嫌棄自己?她幹幹淨淨,清清白白,哪裏對不起他?
“殺你?太便宜了。我還想看著你帶著這份恥辱回去,活活氣死你的君上。”他推開她,隨便撿起地上的紗衣披在她顫抖的身上,他附到她耳邊,低聲道:“用不了多久,我就帶著南連的大軍將魯國踏平,你可要活到那個時候啊,一定要親眼看著,我是如何滅了你們魯國。”
他甩著衣袖,漠然離去。
白佛指崩潰地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碎了的瓶子,還有她指尖流出的血,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扶額痛哭,哽咽道:“連侯英,你一定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