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大三時已經將畢業所需學分修滿, 若非學校規定不允許,他能夠直接拿到雙學位提前畢業,不過因為他過於出色的成績,學校破例讓他以大三生身份直博, 他喜歡數學, 倒也想繼續研究,左右虞越也打算再在學校待幾年, 索性將學曆再往上提一提。
他倆都是不差錢的主, 哪怕讀一輩子書不工作也餓不死, 偏偏他們還特別優秀, 優秀到令人都生不出嫉妒來。
不過任飛沒打算讀一輩子書, 他已經決定,博士讀完後去工作——教書。
教書育人,授業解惑,這是一個千古傳承的崇高職業。
選擇這工作的另一個原因也簡單, 教師有寒暑假, 任飛先前所想,人生一世, 壽數未知, 世界之大,總不好浪費這難得一世,有機會有條件自然該去看一看這美好世界。
當然,書還沒讀完, 至少還得幾年, 也許幾年後他想法又有所改變呢?
大三結束的暑假任飛和虞越抽空回了趟蘇市,一是每年固定看爺爺,二是參加同學聚會。
高中畢業, 一班眾學生天南海北,畢業後一年的暑假還進行了一次聚會,第二年就沒有了,這第三年又要開始聚,無他,高中群一直未解散,退伍回校的任飛回歸當天就和虞越在燕大門口鬧了一個大新聞,雖然網上沒什麼動靜,架不住燕大不乏帝陽學生,以他二人在帝陽時的人氣,隨便八卦一句也多得是好奇者。
昔日“兄弟”成了戀人?這消息忒勁爆,而這之中早早知道兩人關係且每月都要關心下他們感情憋了許久的林敢衝也終於找到發泄口,從此群裏盡是他的叭叭叭,各種顯微鏡描述兩人之間不可告人之小動作,唬得班裏人一愣一愣的,也越發想見見一班兩神。
見麵自是各種揶揄打趣,虞越還好,在一班的形象早已高高豎立,同學們不怎麼敢和他打趣,任飛就不一樣了,他被林敢衝“惡意”編排,就成了心機深沉的湊不要臉勾引越神的反派,很是給他拉了一波仇恨,所以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一群人就以酒來伺候。
灌了一輪後,虞越終是忍不住出聲阻止,他和任飛平常也會喝點小酒,多數是紅酒,微醺的時候再動點情,滋味特別爽……咳,扯遠了。
今天這幫人明顯是不想讓任飛好過,全是真刀實槍的白酒,兩杯下肚,任飛的冷白皮已染上一層紅暈,他們雖沒喝醉過,但醉後肯定難受。
“越神心疼了。”林敢衝笑得一臉猥瑣。
虞越眼含警告瞪他一眼,換來他更加放肆囂張的大笑。
竇天鴻往他屁股上直接踹一腳,直接將人踹趴到地上,“膽哥別那麼賤,當心挨揍!”
“我看你是皮癢想挨揍!”林敢衝罵罵咧咧從地上爬起來,直撲竇天鴻,兩人瞬間扭打到一塊,圍觀者們紛紛後退看熱鬧不嫌事大,半點沒有勸阻的意思反而慫恿他們打更凶一些。
主人公任飛也已經和男朋友退到一邊,虞越剛想問他怎麼樣,他便側過頭在他耳朵上輕咬了一口。
虞越登時一激靈,忙環顧四周,見所有人都關注著林敢衝和竇天鴻才稍稍鬆一口氣,不著痕跡在任飛腰間擰了一把,眼神警告他別搞事。
任飛一把抓住他手,挑眉,以口型道:“想造反?”
虞越瞪他,心道:該不會兩杯白酒就醉了吧?那杯子也沒比指甲蓋大多少,酒力這麼不好嗎?
“從進來起文馨看了你至少十三次,眼神很複雜糾結。”任飛又湊到他耳邊和他咬耳朵,待察覺他身體僵硬時有了定論:“你們有貓膩!”
“沒有!”虞越立刻否認,因受驚過大嗓音有點高,引得其他人都不由朝他們看過來。
虞越不禁臉紅,一把扯過任飛胳膊,丟下一句“他有點醉,我帶他出去透透風”後就拉著任飛離開包廂,經過文馨麵前時腳步還加快了些許。
剛站定,任飛就先給扣了一頂帽子:“越越,你心虛。”
虞越額上青筋一跳,反駁道:“沒有,別汙蔑……”“我”字還沒出口,帶著淺淺酒香的唇舌已經覆上他的唇瓣,輕輕啄吮。
大概率……是醉了?
任飛沒醉,隻是酒精刺激有些興奮而已。
纏纏綿綿一吻之後,他將腦袋擱在虞越肩上,“我剛轉來一班那會兒就知道文馨喜歡你,她應該在畢業後有跟你告白過,對吧?”
被吻的暈暈乎乎的虞越聽到他的話後立刻驚醒,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任飛給出一個毫無說服力的答案,見虞越麵露懷疑,笑道:“文馨是個聰明的女生,她對學習看的重,而且追求你她沒十足的自信,所以高考之前她不會做讓你和她都分心的事。”稍頓片刻,他話題一轉,“她向你告白後你拒絕了吧?”
跟男朋友談論被其他人告白,虞越有些微不自在,含糊應了聲。
任飛有了興趣:“怎麼拒絕的?我猜你應該沒告訴她我們倆談戀愛的事。”
“……我現在懷疑你當天在現場,如今跟我翻舊賬。”虞越白他一眼。
任飛卻很大方道:“這有啥舊賬好翻,是你被人告白,又不是你跟別人告白,若是後者,我倒還能名正言順翻舊賬,奈何你又不給我機會。”
“我怎麼覺得你沒能翻成我舊賬還有些遺憾?”虞越眯眼。
“翻了舊賬,晚上我就能理直氣壯要求你……”任飛又湊近他耳語,後麵的話非禮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