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說的原來是東京的”十束多多良露出他無憂無慮的笑,“我倒是覺得沒關係哦,總會有辦法的。”
少年拿起十束多多良捧的那一堆資料最上麵的一本,隨意翻了翻,語氣十分低氣壓。
“辦法不就是被迫出差的我……”
走廊裏沒有除了少年和同伴之外的人,照明裝置以最低的亮度照亮整條長廊,十束多多良朝他微微笑了笑。
“不是挺好的嗎?問題能夠解決,太宰君和森先生又能拿到政府提供的好處。能解決現在東京發生的事,拯救無數人的性命,而且以此為要挾的話,這次或許能與政府交換以往對方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要求——”
十束多多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比如,森先生一直想要的。”
漆黑又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廊,發出清脆的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
牆壁掛著東京知名畫家去年拍賣會拍賣出高價的畫作。
太宰治擺弄著那幾幅名貴的畫,用手指在脆弱的畫紙上戳出一個個洞。
“我說,十束君和森先生,”太宰治將那幾幅畫上的洞撫平,“不愧是父子。”
“咦?為什麼突然這麼講?”
“不管是平常的思考方式,還是為達目的使用的手段,”太宰治嫌棄地看著他,“你們給人的感覺都一模一樣。”
十束多多良微笑,“因為我們是父子,太宰君和森先生也很相似。”
掛在走廊牆壁的幾幅畫被太宰治毀得差不多,從“值錢的珍品”變成“沒人會要的破爛”。
太宰治調整著那幾幅畫的方向,把它們端端正正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擁有性傳染病能力的異能者偷渡到東京,十束君,你作為東京分部的管理者,”他露出禮貌的笑容,“這次居然什麼都沒發覺,有點不符合常理。”
十束多多良收拾著地上的文件,活潑地喊了一聲,“沒錯!”
太宰治摳著他在畫上戳出來的洞,“十束君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太宰君,我對待工作基本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十束多多良理直氣壯,“沒怎麼來上過班,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半蹲下去,太宰治撿起地下的幾頁文件,伸出的手觸碰到青梅竹馬的手指。
像是能洞察一切,他那雙顏色漂亮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十束多多良的臉。
並沒有過去多久,少年露出一個假裝單純的燦爛笑容。
兩人的膚色都很蒼白,至少比普通男生要蒼白不少,太宰治將自己的手心覆蓋上去,握住青梅竹馬的手。
“十束君和森先生看起來都很淡定,我還以為你們背著我,在偷偷計劃些什麼。”
十束多多良道:“才沒有那種事,森先生肯定更信任太宰君。”
打量著顯露不出任何負麵情緒,永遠都樂觀開朗的青梅竹馬,太宰治本來想證實自己的猜想。
對於“東京事件”的猜想。
然而對方的溫度傳遞到他的手心,太宰治沉默片刻,在心裏歎了口氣,最終什麼都沒問。
東京的事件進展太過順利。
與牽扯進去的東京其它組織不同,港口mafia完美在此次事件中,扮演著透明人的角色。
然而在關鍵時刻,原本可以靠疫苗壓製的病症再一步惡化,最後的利益既得者隻有港口mafia。
疫苗怎麼會突然失效?病情又怎麼會突然惡化?
多虧死了那麼多人,政府才願意花大價錢和森先生簽訂解決事件的協議。
或許也會有這種可能吧,太宰治想,十束君和森先生放任事件發生,並且在後麵推波助瀾,讓港口mafia能從其中撈到好處。
畢竟以那兩個人的思考方式,本來就不會太過顧及別人。
“結果出麵談談的隻有內務省的官員,”十束多多良終於撿完文件,“我還以為能見到呢。”
太宰治握著他的手晃來晃去,讓十束多多良隻能用單手保持平衡,“哪裏有那麼容易見到。”
“誰叫他們都是傳說中的人物,絕對要躲在自己的領地裏,保持著神秘感吧。”
太宰治沒什麼興趣,“那種事怎麼樣都好。”
現在更應該在意的是——
腦子裏飄出另外的想法,太宰治若無其事地碰碰青梅竹馬,“十束君,聽說你有喜歡的人?”
“太宰君居然會關心這種八卦,”十束多多良震驚,又露出了那種父親的表情,“太宰君也到了該長大的時候呢!”
太宰治:“別用森先生的語氣說話。”
明月懸掛在漆黑的夜空,東京的夜晚沒有那麼容易結束,太宰治沒有說話,十束多多良隻是安靜站在他身邊。
身高相仿、就像一對親兄弟的兩名少年默默往前走了很久,其中一名少年才說。
“……不會告訴森先生,帶我去見見他。”
***
“小十束!小齊木——!結果大家都沒事!”
鎮目町的homra酒吧,草薙出雲一隻手摟著齊木楠雄,一隻手摟著十束多多良,用腦袋去蹭那兩個孩子的臉。
齊木楠雄麵無表情,他其實不想出現在這裏,十束多多良被青年手臂傳來的力道勒得喘不過氣,一直在微弱掙紮中。
草薙出雲感歎過後,發現奇怪的地方,“……不對?你們兩個怎麼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