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做出缺德惡作劇的是小十束,可尊大冬天喝冰凍飲料也是事實,兩個人都應該受到鐵拳的製裁。
草薙出雲從紅發的青年手中奪過飲料,重重地放在砧板上,然後把菜刀遞給他。
“別整天隻知道吃東西和睡覺,好歹幫點忙吧,”草薙出雲像個使喚不懂事孩子幫忙做家務的老媽,“尊,過來把青椒切片。”
他家的孩子不太情願,“……切青椒?”
“把完整的青椒切成一片一片就可以,記得把青椒的柄挖出來,裏麵的籽要去掉,切完再把那邊放著的洋蔥也切了。”
周防尊顯然沒怎麼做過這些事,拿菜刀和切青椒的動作都不太熟練,但是他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偷懶,草薙出雲站在旁邊盯了他一會兒,滿意地走到一邊去忙別的事。
平常的homra酒吧不會販賣盒裝巧克力之類的甜點,這種主意是十束多多良昨天幫草薙出雲出的,甚至裏麵大部分巧克力的製作都出自那個人。
隻有包裝是草薙出雲和十束多多良共同完成的。
說實話草薙出雲對小十束稍微有些不放心,不過小十束的惡作劇每次都有分寸,他認為對方應該不會在要販賣出去的商品裏開玩笑。
整理完外麵貨架擺著的節日限定商品,門口的風鈴響了起來,草薙出雲去接待來酒吧幾位年輕客人。
那幾位年輕的客人都是衣著時尚的年輕女性,和草薙出雲的年齡相仿,大約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或者剛入社會的年輕上班族。
最近這種年齡段的客人經常在homra出現,叔叔以前的熟客倒是來得越來越少,因為更多時候做決定的人變成了草薙出雲,光顧這座酒吧顧客的年齡正在向年輕的範圍變化。
感覺像homra酒吧從草薙水臣的王國,漸漸變成草薙出雲主導的王國。
不知道這樣的變化究竟是好是壞,草薙出雲沒有對現在的現狀思考更多。
就像是受到命運的牽引,他們隻是在迷茫中被命運推著肩膀往前,這兩年的時間也並沒有多少改變。
周防尊從高中畢業以後,沒有選擇繼續上學,更沒有到哪裏找一份正式的工作。
草薙出雲想象不出周防尊穿西裝打領帶去公司認真工作的樣子,周防尊自己更沒對未來有過這方麵的規劃。
十束多多良倒有說過“king可以當動物園的管理員!”“不如king試試幼兒園老師的工作吧?”……諸如此類的話,那家夥提出的都是一些沒有實施可能的提議。
最後還是草薙出雲的叔叔插入他們的閑談,問周防尊有沒有興趣在他朋友的店裏工作。
和以前兼職過的工作一樣,周防尊表麵上是在酒吧工作的服務員,實則隻要幫助老板處理鬧事的小混混和喝醉酒發酒瘋的顧客。
鎮目町的治安一直不太好,打架鬥毆砍別人一根手指的事情經常發生,在這裏開店的老板請一個能鎮住場子的員工非常有必要,周防尊的名聲從國中開始在這周圍傳遍,普通的混混聽見他的名字都不敢踏入鎮目町。
水臣叔叔第一次提出來的時候,草薙出雲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扭頭看向身後的十束多多良,那是草薙出雲的習慣,遇到難以決定的事情,他習慣通過十束多多良來穩定自己忐忑的心情。
總是嘻嘻笑著的青年難得表現地有點遲疑,他朝草薙出雲搖頭,可能覺得這樣的工作容易出現意外。
當時,周防尊自己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反正沒有什麼想做的事,平常也一直像巡視自己的領地那樣,一到夜晚就在鎮目町的街道遊蕩。
附近的店家遇到麻煩請他出手,對他來講或許和睡醒活動身體差不多。
這樣也好,尊的話肯定不會出什麼大問題,草薙出雲沒有對他選擇的工作表示質疑。
他每次看著周防尊,總覺得像在看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人。
身後是萬丈深淵。
那個人稍有不注意就會摔進深淵,明明處在那麼危險的境地,他又沒有絲毫向外界求助的表現,所以草薙出雲必須更加用力地抓緊他。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也許什麼都做不到,幸好尊的另一隻手有小十束緊緊抓住。
那個孩子和總在提出建議、卻不會主動幹涉尊決定的他不同,是一個會對尊說“不行!”的家夥。
夜幕降臨,鎮目町開始因節日熱鬧起來,到處都充斥著霓虹色的燈光。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雪花。
來到酒吧的客人越來越多,隻靠草薙出雲一人有點接待不過來,而且快到他和小十束約定好的時間。
廚房隻有沒怎麼做過飯的尊可不夠,小十束他差不多該過來了吧?
這樣想著,草薙出雲給十束多多良發了一條催促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