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司機大叔的胡思亂想並沒有堅持很久,他天馬行空的思想被費辰司的一聲悶哼打破,剛剛因為車子顛簸了一下,大概是碰到了傷口所以費辰司沒忍住呻yín出聲。立即引來了司機關心和肖然疑惑的目光,看著女兒看自己得模樣,像是擔心又像是疑惑的愁哭模樣費辰司有些開心的揚了揚嘴角。那張蒼白的臉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白慘慘的臉色絲毫沒有讓人感覺到任何開心的滋味,反倒是司機小哥的眼神裏更加擔憂了一些。
“沒事吧,要不要靠邊停一下,我看前麵就有一家醫院。”司機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費辰司,他剛剛偷偷在後視鏡裏看了這個男人很多次,可是他依舊還是咬著牙忍著,所以最終還是沒忍住自己關心的話。
“不要停,直接去醫院。”費辰司態度冷酷,看起來像是絲毫沒有回旋的餘地一樣拒絕。他沒事,身體上的痛自己暫時還可能忍著,況且有女兒在旁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疼,隻是偶爾遇到顛簸路段碰到傷口的時候著實讓人疼的有些厲害。不過謝謝他都可以忍著,但是現在停車是萬萬不可以的,他現在還沒有回到醫院裏,並不知道肖年是不是還派了別的眼線在這裏盯著。所以此時萬萬停車不得,好不容易救回了然然,可別因為自己嗯一時疏忽又惹得肖年死起了疑心,到時候今天所做的這一切可都功虧一潰了。
司機聽到這句話沒有在反駁,轉過身不去看那個男人專注的開起自己得車來,他本來就不應該管這些事剛剛的話已經是他越權了。
肖然終於還是發現了費辰司的不對勁,她小小的臉蛋上充滿了驚慌,小手指頭指著費辰司伏在胸口的手掌一個勁兒的喊血。天知道她從小到大最怕疼了,平時被針紮一下都要用創口貼把傷口貼上好幾天,所以現在看到費辰司一手的血肖然的嘴角不自覺的深抿了起來。
費辰司看到小丫頭一副老大人得模樣,不禁也是笑出了聲,明明傷口還是疼的,可是一看到肖然這樣擔心自己她好像不疼了,又好像沒有那麼疼了。看到肖然不經意間抿起的唇,費辰司嘴角的弧度越發大了些,不愧是他的女兒,就連他的小動作也這麼相像。
“叔叔你都流血了,肯定很疼的,要不然我們就聽司機大叔的在前麵那個醫院停一下給你包紮一下。”思慮良久肖然終於從嘴裏說出這句話。小丫頭從發現費辰司傷口流血到現在,眉頭一直緊鎖著,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這個叔叔疼肖然就感覺自己好像也受了傷一樣,心口處和叔叔一樣疼的厲害。
所謂的親子之間的心靈感應,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個理兒。
“然然乖,我們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叔叔的傷口一見到媽媽就不疼了,然然不用擔心的乖乖坐著就好了。”費辰司艱難的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頭頂,蒼白的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好,那叔叔我給你呼呼,我受傷的時候媽媽也給我呼呼,一呼就不疼了。”小丫頭像是聽明白了費辰司的意思,有些妥協的坐在座位上大眼睛骨碌骨碌轉著像一隻狡黠的狐狸一樣盯著費辰司說道。
未等費辰司回複肖然就已經靠近了他的傷口,小嘴唇隔著衣服往傷口上一口一口的吹著氣,明明是微弱到讓人捕捉不到的感覺,可是費辰司卻覺得此時所有的感官都清明的厲害,這是自己女兒第一次主動接近自己。
小嘴唇一張一合賣力的朝傷口吹著氣,在肖然小小的腦袋裏,怕是以為這樣就可以緩解他的疼痛了吧,費辰司溫柔的笑著。不過說來也奇怪,費辰司感覺他現在好像著實沒那麼疼了,女兒的氣力仿佛是有麻醉作用,讓他舒坦到了心眼裏。
司機一言不發的聽著他們父女倆之間的對話,雖然明麵上臉色並未有任何變化,可是手底下已經暗暗把車子的速度加快了好幾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