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裴詩安人流已經過了一個月,秦若守坐在裴詩安的床前給她削蘋果,他的語氣裏全是埋怨。
“當時你再著急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剛做完人流就下床,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裴詩安接過秦若守削好的蘋果,脆生生地咬上一口,其實她現在很多東西已經嚐不出味道了,隻是她不想讓秦若守擔心。
“顧氏那裏有消息了嗎?”
裴詩安現在的身體越來越差,體重下降的很快,她隻能依靠秦若守來獲得外麵的情報。
但是秦若守又一次搖頭說:“這是顧氏內部的事情,外麵聽不到什麼風聲。”
裴詩安有些失落,秦若守為了讓她轉移注意力問:“你要不要喝奶茶,我給你買。”
裴詩安並不想吃東西,但是秦若守一臉期望的樣子讓她又不忍拒絕。
秦若守走了沒多久病房的門又被打開了。
“你忘記帶錢包了嗎?”
裴詩安看向門口時整個人都僵住了,進來的人是顧祁言。
“你來幹什麼?”
顧祁言冷笑:“不是你拜托程宥告訴我,如果你爸媽被裁員就過來找你的嗎?”
“裴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給你們了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爸媽?”
顧祁言打斷了裴詩安的話:“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本來就是我們顧家的,隻是物歸原主而已。而且這次白歆流產你們裴家也得給白家一個說法。”
“所以你讓白歆的父母頂替上我父母的位置?”
“白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裴詩安急促地喘息著:“這賬也應該由我來償還,而不是我爸媽!”
“你來償還?你拿什麼來償還?”
裴詩安啦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將抽屜裏麵一張單子丟到了顧祁言的麵前。
“這樣我跟白歆算不算扯平了?”
顧祁言看到人流同意書的時候先是難以置信,他再三確認這張單子是否是真的。
顧祁言抓著單子的手顫抖起來,他衝到裴詩安的麵前抓住她的領口咆哮:“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裴詩安此刻竟有一絲報複成功的快感,她麵無表情地告訴顧祁言:“顧祁言,你還記不記得一個月前的一天,你接到一通公共電話打來的電話?那是我手術前打的,如果那時候你有察覺到異樣,或許你的孩子現在還在這個世上。”
“你個狠毒的女人,你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在裴詩安知道自己的父母被解雇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對顧祁言死心了。
哀莫過於心死,現在的裴詩安隻想看到顧祁言痛苦,曾經顧祁言讓她有多痛,她也要讓他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裴詩安看著顧祁言一字一句地說:“難道等孩子長大以後告訴他,他的爸爸曾經想挖掉他媽媽的眼睛?告訴他,他的爸爸在婚禮前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還是告訴他,他爸爸害他的外公外婆流落街頭?顧祁言請你記好了這個孩子是因為你才死的,不是因為我!”
“裴詩安,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