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安笑著打趣說:“什麼在不在一起的,我都是將死之人了,哪裏還有精力去想情愛。外麵真的快要下雨了,你早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裴詩安是笑著送顧祁言走的,她忽然覺得自己長大了許多,雖然都已經28歲了,可是自己之前處理感情的方式還是跟小女孩一樣。
現在她終於不用卑微到塵埃裏,即使對方不愛,自己可以裝作灑脫的不要了。
顧祁言走後裴詩安住著床單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龐滑了下來,她對自己說:“做的好,裴詩安你做的很好。”
時間一晃又到了周一,裴詩安自己一個人推著輸液架拿著醫保卡準備去繳費窗口繳費,今天是她交治療費和複查的日子。
裴詩安一出病房就看到正走向她病房的顧祁言。
“你好。”
裴詩安僵硬地打了一個招呼,反倒是顧祁言自然地拿走她手中的醫保卡將她又送回病房。
“你是要去繳費嗎?我替你去。”
不等裴詩安拒絕,顧祁言就拿著裴詩安的醫保卡出去了。
繳費窗口的工作人員有些一臉歉意地對顧祁言說:“先生,抱歉,這張卡餘額不足。”
顧祁言想都沒有想,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遞給工作人員說:“自費,刷這張。”
工作人員將單子遞給顧祁言說:“這是今天要做的檢查的單子,您拿好。”
顧祁言看著手中一疊單子,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回到病房後他對裴詩安說:“走吧,我帶你去做檢查。”
裴詩安搖了搖頭說:“你把單子給我吧,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顧祁言的眼神落在裴詩安的手背上,裴詩安將手往袖子裏縮了縮,因為裴詩安在輸液的時候自己去上廁所,自己給自己倒水,因為這樣不停的亂動,她的手背已經高高腫起來了。
顧祁言的此時心裏更是難受,他忍不住對裴詩安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能?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一個人完成?”
裴詩安抬起頭對顧祁言說:“公司的事很多吧,你快點去忙吧,醫院檢查的人很多,我再不過去報告今天就拿不到了。”
顧祁言氣衝衝地丟下單子就走出了病房。
裴詩安看著顧祁言離開的背影,想著這可能是此生最後一次見他了吧。
裴詩安做完檢查,回到病房時看到程宥正坐在自己的病床上對自己微笑著。
裴詩安裝作抱怨的樣子說:“怎麼才來啊。”
程宥一臉無奈:“還不是因為你上次讓我綁架白歆,我被我爸關在家裏了,今天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因為想見見你。”
程宥拿走裴詩安手上的檢查報告,一個一個細細看過去。
他的眼圈有些泛紅:“你怎麼也沒有告訴我?”
裴詩安像摸自己的弟弟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說:“你又不是醫生,告訴你讓你陪著我哭嗎?”
程宥一本正經地說:“如果早知道你的病,那天綁架白歆的時候我就不會攔著你了,下手打她的時候也會多用點力氣,幫你解解氣。”
裴詩安被程宥逗笑了說:“你之前的正義感去哪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