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呢?為什麼老爹傳授我許多本事,卻又禁止我在人前隨意使用?嘁!要是沒有老爹的限製,這黃羅算什麼?勢必滋生禍事……老爹指的究竟是什麼呢?]
張煌臉上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旋即,他甩了甩腦袋,將心中許多想不通的事暫時拋之腦後。雖然他善於思考,但他本身卻不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
[算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老爹有許多事瞞著我?總有一天會弄明白的。在此之前……]
想到這裏,張煌將目光投向了前麵不遠處那被蜂群蟄得滿地打滾的黃羅。
而此時,蜂群已逐漸散開,而剛才還生龍活虎的黃羅,此刻竟被那群小東西蟄得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也難怪,畢竟單隻蜂的毒素雖然輕微,不過數量一旦上去了,那可是很了不得的,就算是原來出身北軍的黃羅的也吃不消,全身麻木瘙癢,難以動彈。
“噗……”
張煌等人忍不住笑了出聲,因為這時的黃羅賣相實在太過淒慘,整張臉被蟄得麵目全非。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張煌輕歎著走上前,蹲在黃羅身旁,搖頭說道,“早投降了多好?也省得受這種苦……”
“卑……鄙!”眼睜睜看著張煌走到身邊,而自己卻依然無法動彈,黃羅心底泛起了幾分絕望,勉強張開失去知覺的嘴,斷斷續續地罵道,“狗崽子……詭計多端,算……算什麼英雄好漢?”
張煌聞言搖頭冷笑道:“從你黃羅口中聽到英雄好漢這四個字,不覺得別扭麼?”說到這裏,他模仿著黃羅之前的話,淡淡說道,“還有什麼遺言麼?”
聽了這話黃羅麵色微變,哪怕是窮凶極惡的他,此時語氣也不由得軟了下來,懇求道,“留得一線在,日後好相見……我等無冤無仇,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咄咄逼人?”
“你也會求饒啊?”張煌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在冷笑一聲後,沉聲說道,“半月前,章縣財主張大富帶著兒子、女兒、女婿一行人到鄰縣省親,你們搶奪了財物不說,還將其殘忍殺害,淫辱其妻女,張大富與其兒子、女婿苦苦求饒,說願意用所有家財換全家性命,你們也不放過,他的女婿僥幸剩下半口氣未死,爬到章縣城門口,對衛兵說出冤情這才咽氣……就算是張大富平日為富不仁,你們做得也太過火了,更何況,那張家平日裏素有仁義之名,深受章縣百姓推崇……當初張家眾人苦苦哀求,你等置之不理,痛下殺手,如今,你竟然還有臉乞求活命?!”
黃羅頓時語塞,心知肚明今日他必定難以善終,眼神中露出幾許凶狠神色,用唯一還能用的右手猛地抓向張煌的咽喉。
隻可惜,張煌的劍比他更快,還未等黃羅抓到他,張煌的劍便刺中了黃羅的心口。
“你……”眼瞅著刺入心口的利刃,黃羅隻感覺頓時力氣漸漸消退,沒過一會,頭一歪,便咽氣了。
“……”瞅了一眼黃羅的屍體,張煌微微搖了搖頭,也不顧手中斷劍依舊插在黃羅胸口,緩緩站起身來。
“首領,接下來我們去哪?”單福問道。
張煌望了一眼地上黃羅的屍體。
“尋找誌同道合的同伴……這天下,像黃羅這樣不入流的賊寇,恐怕就跟天空的星星一樣,遍布各地,四個人,終歸還是太艱難了……”
陳到與單福對視一眼,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