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直是北軍士兵津津樂道的驕傲,而作為曾經的北軍一員,黃羅也是聽得耳朵起繭子,但不知為何,今時今日瞧見張煌,黃羅卻想到了段熲這位作為北軍驕傲的大武豪。
[難道這小子……]
盡管黃羅也清楚要將張煌與段熲相比,張煌差地太遠,但是,心底那份不知從何而來的驚恐,卻促使著黃羅恨不得下一刻就將張煌斬於刀下。
想到這裏,黃羅棄刀用手,竟去抓張煌的衣服。畢竟手可比鐵刀靈活地多,而一旦被黃羅抓住衣服,那張煌豈能還有活路?
對此,張煌不由愣了一愣。
“沒搞錯吧?這智商明顯和你身份不符啊……”
別說,剛才遊刃有餘的張煌,竟被黃羅弄地上躥下跳狼狽不堪。
[嘁!小爺這是陰溝裏要翻船的節奏麼?]
從始至終眼中從未變過的張煌神色中終於流露出幾分莫名的凝重,右手在懷中一摸,摸出一張黃色的紙片,上麵畫滿了朱紅色的古怪符號。
[……煌兒,此番你下山,義父並不會約束什麼,為惡為善,皆在你一念之間。但是,義父所教你的那些東西,若非性命危機關頭,你莫要在人前擺弄。否則,勢必會滋生禍事……應下此事,你便下山去吧。……]
“嘁!”張煌皺眉思量著。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首領,這邊!”
張煌轉頭一瞧,也不知是瞧見了什麼,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在衝著黃羅嘿嘿一笑後,旋即便逃離了幾丈遠。
“唔?”黃羅雙眉一凝,轉頭望向張煌逃走的方向,忽然發現適才逃走的陳到與單福竟然沒有逃遠,站在遠處的林後,似乎打算接應張煌。
“正好省得老子一個個去找!”
冷笑一聲,黃羅拔腳就追,冷不防前麵轉來一聲大喝。
“黃羅,看暗器!”
黃羅聞言下意識抬頭,猛然瞥見幾個灰蒙蒙、黑乎乎的東西,想也不想,幾拳揮出,隻聽哢嘣幾聲,那幾個看似暗器的東西掉落在地,粘稠而帶著幾分芳香的液體澆了他一身。
“這是?”瞥了一眼在遠處哈哈大笑的張煌等三人,黃羅舔了舔手上的液體,隻感覺那清黃色粘稠液體甘甜而芳香。
[蜜汁?]
黃羅心中一愣,眼神不經意間瞥見地上了幾個灰蒙蒙、黑乎乎的‘暗器’,頓時,臉龐浮現出幾分駭然。
那哪裏是什麼暗器,分明是三個人腦袋大的蜂窩。
“嗡嗡——”
在黃羅愈加驚駭的目光下,那三個蜂窩中湧出幾波蜜蜂,凶狠地朝著此地唯一沾滿蜜汁的黃羅身上紮,任憑黃羅使勁撲打,奈何蜂蟲數量龐大,雖然打死了其中幾隻,但黃羅全身早已被紮得腫脹麻木,渾身刺癢。
“狗崽子!他娘的狗崽子!”
黃羅在那痛罵,這邊單福嘿嘿一笑,對張煌說道,“怎麼樣,首領,小生這一招可算高明?”
“唔!”張煌點了點頭。
聽了這話,單福更加得意起來,瞅了一眼有些不屑表情的陳到,一臉邀功表情地說道,“怎麼?不服氣啊?若不是本軍師,能這般省力地拿下黃羅麼?”
“不見得拿他不下!”倔強的陳到輕哼一聲。
“是麼?”單福得意滿滿地輕笑著。
瞥了一眼慪氣的陳到與單福二人,張煌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將手中那張已經被捏縐的黃紙又悄悄放回了懷中,心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