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人多,我就沒有那麼害怕。可是散了以後,各回各家,我和她家住得那麼近,搞得我每次看到她都覺得她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兩個人一起走一樣……”大媽越說,越被自己的鬼故事給嚇壞了。
我環抱雙臂,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曹仁,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是正常死亡的話,為何後來我在範月蘭裏見到她,總覺得在她的身上有怨氣纏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會有怨的。
我以為“他”愛她,可是“他”卻要求在愛人的背後紋上“曹仁之墓”,將愛人的背變作一道墓碑,這是“愛”的體現??
其實當時“他”和我提要求的時候,我也覺得在活人的背後紋上墓碑很是不祥。
第一,字不祥。
第二,背後不祥。
即使沒有紋身,一般小鬼纏人的時候,都喜歡憑依在活人的背上,一來是方便,二來是不用和人麵對麵,被活人鼻子裏呼出的陽氣所衝,也不會被活人身上三把火灼傷。
可我這是紋身啊!
我將亡魂紋到活人身上,通過刺魂的術法令亡魂和人達成友好相處,亡魂通過紋身能夠借助人的陽氣去抵禦太陽的強光,這樣就能行走在白天的世界裏了。
有我的紋身,為何曹仁還要選擇後背?難道“他”不知道把自己紋在範月蘭的後背上,“他”就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了嗎?除非,“他”不想再見到她。
字不祥,我至今想不明白,曹仁為什麼要讓範月蘭背著自己的墓碑?
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的墓碑,更像是——懺悔?贖罪?
“他”要她懺悔?要她為自己贖罪?
範月蘭做錯了什麼?
除此之外,範月蘭第二次找我時候,我有正兒八經地警告過他們,不要再行房事了。範月蘭一看就是不經哄的傻女人,男人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所以她被哄著繼續做那檔子事,我一點都不意外。可我想不透的是:
當初當著我的麵,口口聲聲說“他”愛她的曹仁,怎麼還能狠心繼續做下去?他不知道後果嗎?除非他是故意繼續做下去的!
這一切的信息都在指向一個答案:曹仁在報複範月蘭!
可……
可報複就報複得明顯一點,為什麼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害?“他”既然怨恨著範月蘭,但又為什麼要為範月蘭出頭,而且整的對象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這一切太不合常理,曹仁的行為,讓我參不透了。
“喂!你在想什麼呢?”大媽拍了我一下,把我的思索中斷了。
我淡淡地說:“沒什麼,我剛剛在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大媽壓低了聲音,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覺得有!”
這時候,她背後鑽出一個聲音:“媽,你就別再亂說話了!這世上沒有鬼!你就不要再和別人東說西說了,行不行?隔壁那一家就是被你胡說八道說走的!”
大媽臉色一變,沒好氣地回過頭衝那人說:“不是我說走的,是她自己本來就要走的!她把房子賣了,賣了之後怎麼能繼續住下去呢?”
“可後來也沒有人搬進去住呀,她真的賣房了嗎?”
“賣了!不是沒人搬進去住,而是有人搬進去住了沒幾天就被嚇跑了!”
我一聽,就覺得有問題:“被嚇跑了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大媽剛要開口,她兒子就不耐煩地說道:“媽,你就別再亂說了!”
她兒子是真的不耐煩,走出來就要把門給關了,想要強行打斷我和他母親的談話,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範月蘭最近身上發生的故事,所以趕緊撐住了門。
年輕人眉頭一皺,表現得很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