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兒,你哭出來,晨兒,你不要這樣,不要。”冷沉馨看著墨千晨的笑容,那悲傷到極致反而笑出來的笑容,幾乎完全崩潰忍不住的哭了出來,朝著墨千晨不斷的叫道。

一旁的玄天昊和人皇九峰之主們麵麵相覷,也都駭住了。

冷風呼呼的刮過,冷的讓人心寒如雪。

輕笑中,墨千晨緩緩睜開眼,那冰冷的風吹過她的頭發,把那淩亂的發絲吹過她的雙眼。

墨千晨伸手握住幾縷她眼前的發梢,白的?

墨千晨定定的看著手中的白發,半響,突然輕笑了一下,她的頭發白了,原來她的頭發已經白了,看,她已經老了。

疏狂啊,她都老了,頭發都白了,看,這就是她沒有第一時間追上去,還自欺欺人的認為他活著,還要尋找,嗬嗬,看,老天都懲罰她了。

白發在冰冷的秋風中四散飛揚,白的如雪,白的如魂。

“白發。”

“師妹……”

駭然,圍著墨千晨的幾人齊齊駭然,瞬間白發,墨千晨居然瞬間白發,這……這……

青絲隨風揚,為誰暮成雪。

血腥味,玄天昊感覺到了嘴裏的血腥味,牙齒咬破了舌頭,血,隻有自己知道的血。

墨千晨,你就這麼愛風疏狂嗎?你就這麼愛他嗎?

輕舞飛揚,滿頭銀絲隨風而舞,嘴角含笑,神色輕狂,墨千晨抬頭看著天空中的烏雲雨絲。

疏狂,她的疏狂,你現在在哪裏?

前生,她不知道他愛她入骨,愛到為了她最後丟了性命。

今生,她本著可以重來一次的機會,發誓要一切重來,這一次要對他好,很好,狠狠的好。

可是,再來一次的結果是什麼?居然就是這樣嗎?她心愛的人就這樣離開她了?在他們準備大婚之前?

嗬嗬,真好笑,這命運就是如此作弄她?作弄她就如此好玩?

為什麼,為什麼?

蒼天,你何其不公,既然這一生要如此,為何還要讓她重來?為何還要讓她充滿喜悅?為何還要讓她以為一切可以盡在掌握?為何還要讓她愛的如此無法自拔?

難道,難道這是為了讓她也承受風疏狂曾經愛而不得的痛苦?

可是,這不是愛而不得的痛苦,這不是。

不,不要,她不要承受這樣的痛苦,她不要愛而不得,她不要就此分離,與其陰陽兩隔,不如一起攜手黃泉。

輕風吹起,雨絲越發的密了。

墨千晨形如枯木的雙眼中,突然透出一股光彩,一種充滿了濃情蜜意的光彩。

猶記得,懸崖邊上初次見麵,她看光了他,他惱怒了她,把她當奸細臉色不予的看管著。

猶記得,他們一起聯手闖木族,過五關,斬六將。

猶記得,暗宮裏終於兩情相悅,互定終身,那一刻的幸福,那一刻的溫暖,那一刻從來沒有發放鬆,簡直讓她愛到了心裏,疼到了魂裏,幸福到了生命痕跡裏的激動。

猶記得,在木族造反的愉快和囂張,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猶記得,人族歸來,我要娶你,那麼的霸道,那麼的直接,我要娶你,讓她樂在心裏,喜在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