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間接破壞了一個‘東西’。”
程豪:“啥東西?”
高山張口欲言,擺擺手又收了回去:“我還是不說了,免得你又不高興。”
“說吧。”
高山伸出了兩個指頭:“法製。”
程豪果然歎了口氣:“大哥,這裏就咱三個,都是自己人,你就行行好別再鬧了行不?現在和我講這套?法製,這法什麼法,咱以前上學課本都寫著:強權即公理,這麼多年我程豪不都這麼過來的!”
“所以,你程豪會有今日,”高山再次口氣嚴厲說道,“看似偶然,其實是一種必然,如果你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遲早有一天你會出更大事,會有更大的災難,那麼我這次救你等於害了你,我高山寧願不救!”
聽了高山一席話,程豪愣住了,他知道高山不是在開玩笑。
可是這麼多年來他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就算有什麼問題他早已習慣,並且自己一直受人敬仰,人前人後一大堆擁簇,這一路順風順水的成功難道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其實道理很簡單,隻是他真的麻木了,此時此刻在高山的提點下,程豪回望過往種種,其實漸漸明白了高山的“邏輯”——
不可否認,社會在進步,自己“左右逢源”那套已不再萬能,一直引以為傲的價值觀已逐漸被時代所淘汰。
程豪先前的不羈態度軟化下來:
“可是我們這一行,關係就是生產力,你看國內那些XX集團、XX地產大型地產商,哪個後麵沒人?你不這麼做,你就得不到最好的資源,我也是為了生存,身不由己啊。”
“是,就算以前沒得選,可未來的路你可以選,最終能救你的人永遠是你自己。”高山回應道。
“我……”
朝暉也拍了拍程豪的肩膀,調侃著緩和氣氛;
“先別生氣,好好聽高律師的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程豪若有所思,想了一會答道:
“怎會生氣,我當然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其實我自己也算懂,這世上沒有什麼靠山不倒的,此一時彼時而已;好吧,以後聽你們的,大不了少賺一點,老老實實做一個模範公民。”
朝暉:“這就對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擺正了程豪的態度,高山的目的已達到,於是才開始切入正題……
三人一番協商,正式開始解這道題。
高山:“訴訟之類我能應付,但是有些場外的問題比較棘手。”
由於程豪被抓後,銀行切斷了貸款並四處追債,導致程豪的百豪地產資金鏈斷裂,一大批在建樓房爛尾,公司麵臨一大堆債務問題,以及以此引發的一大堆民事法律訴訟。
“這個就我來擺平吧。”朝暉欲接過擔子。
“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程豪頓了下,繼續說道:“但這麼多年下來我玩的可不小,不是一般的數目。”
“多少?”
“最少需要幾十億。”
“幾十億?”
“嗯。”程豪苦笑。
話說現在隨便開發一個樓盤都要數億,何況程豪遍布各地的項目。
朝暉聽了,也狡黠笑道:
“是不少,可是你忘記了,當年你投給我的幾千萬,現在可價值不菲。”
“……”程豪聽了有點驚訝,他早忘記了對朝暉的承諾,當時隻不過找個借口幫朝暉一把,沒想到朝暉竟然一直都掛在心上。
其實豈止是記在心上,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當年這筆錢對朝暉來說就是天文數字;
當年程豪為自己做了那麼多,每一筆朝暉都刻在骨子裏,發誓用一生的情義來償還,現在正是時候。
探監回去的路上,朝暉想起剛才的情景,明白高山是真正在為程豪考慮,一眼點出了要害,不僅著眼於當下,更看到了未來,所以不禁笑著讚歎道:
“兄弟,你看問題還是這麼透徹,這世上能讓程豪服軟的,也就隻有你高山了吧。”
“鬼才知道那家夥服不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