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朝暉當年被逼退出的根本原因,是兩個合夥人合謀的結果,隻不過借著本地村民的手裏應外合的打壓而已——
一個“乳臭未幹”的外地年輕人,他們怎麼舍得和他一起平分這巨額的利潤?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幾乎毫不費力就將朝暉排擠出去。
“其實,當時我是反對這麼做的,但是你知道我沒有話語權,我也隻是二股東。”
“那今天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其實這件事我一直很內疚,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告訴你,不管如何我想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
“林德,你能告訴我這些,已經表明了你的誠意,況且我相信這件事你不是主謀,我不會怪罪於你。”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
“對了,李鐵壯後來怎麼樣了?”
李鐵壯就是當年那個喜歡嗑大蒜的男子,煤礦的大股東。
“那個礦讓我們賺了不少錢,後來我們成立了一家煤炭集團,發展很順利。不過,從2012年開始,煤價大跌,我們重金投入再生產的錢全部打了水漂,然後……”
“然後怎麼了?”
“說來也是離奇,他後來被一個債主槍殺了。”
“槍殺?天,那是夠離奇的。”李鐵壯突如其來的破產已經讓朝暉感到吃驚,沒想到居然還死於非命,這著實讓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可不是,後來我們轉移了剩餘資產,成立了現在的晉華集團。對了,他兒子李振業就是這家集團的控製人。”
“李振業是李鐵壯的兒子?”朝暉大驚。
“對啊。”
“不可能啊,我查過李振業的資料,他爸爸不是叫李建國嗎?”
“哦,這個,這個又說來話長了……”
原來當年李鐵壯不僅針對朝暉,為了賺錢他對所有人都一樣不擇手段。
朝暉當年被排擠走之後,他們又賄賂了當地村官、聯合本地惡霸強奪了礦山所有權,欺壓村民,並大肆進行破壞性開采;
直至榨取完最後一滴利潤之後,他們便從那個地方徹底脫身,隻留下一片狼藉,至今那裏還是有名的貧困縣。
大概知道自己帶著資本原罪,為了洗白這些資產,他們重新成立晉華集團的前身“三晉集團”,李鐵壯甚至把名字都“洗白”成李建國,從此走上正規化營業道路。
聯想到日後這個集團的產值與規模,讓後來的李振業才有如此揮霍的資本,朝暉意識到這些人撇開自己後到底賺了多少錢,心裏不禁五味雜陳。
當時在報告上看到“林德”這個名字,又是“山西煤炭”起家,其實朝暉心裏已經有了某種預感了,現在果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而且還順帶了解了多年前自己未知的真相,心裏又詛咒李鐵壯等人一萬遍;
隻是朝暉不想直接表露,畢竟現在還有“任務”在身——
“既然人都死了,而且這麼多年了,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吧,咱們還是往前看。”
林德聽出了話中的意味:
“是啊,不過冒昧問一下,你今天邀我來應該不僅僅是敘舊這麼簡單吧?”
“嗬嗬,林總還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啊,我其實是有一件小事想請教一下。”
“我們也算老朋友了,但說無妨,不要客氣。”
“那我就直接說了,是這樣的……”
朝暉也和他談起了自己事業,說到了目前申請券商牌照的困難。
“我們晉華集團倒是有控股一家券商。”林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