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交杯換盞之後，高大上的官腔逐漸淡化，主任果然開始說了“真話”：
“你們公司很有名，你也很努力，但是我們是省屬國企，而你們……”
程諾心領神會：“我懂。”
“所以要收購我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原來如此。”
“其實呢，從一開始省裏就偏向於省內的公司進行整合，道理也很簡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隻是沒有想到，你們消息靈通，速度更快，不過反過來說，確實咱國企的效率不是一個層次……”
這一頓飯，程諾終於摸清了背後的原因。
回來後，程諾把情況向朝暉做了通報。
沒想到朝暉似乎早有準備，見怪不怪：
“現在再怎麼樣，也比多年前我創業那會受到的“待遇”要好的多，知足吧。”
“那我們還要繼續收購嗎？”
“為什麼不繼續？又不是沒有機會，永遠記住，隻要是正確的事，堅持才會有希望！明白嗎？”
程諾點點頭：“明白。”
“不過嘛，你現在交際能力確實進步不小，這點值得表揚。”
“哈哈，謝謝朝總誇獎。”
幾個月後，程諾的籌備組又收到了該省金融辦的通知，邀請他們做最後一次路演陳述。
到場的企業不少，很多都是本省內的國企，根正苗紅的背景自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果然這些企業代表陳述時一個個胸有成竹，毫不掩飾的展示“本土優勢”。
一直輪到程諾發言時，他們當成休息時間，或側目或喝水，完全心不在焉。
而程諾翻了翻桌岸上的幾個月來精心準備的材料，也不知道這些還有沒有意義，猶豫了一會才開口。
一開始他並不自信，連聲音都很小，在諾大的會議室中，差點沒被嘈雜的閑聊聲蓋過；
不過慢慢的，隨著闡述的深入他似乎又摸到了感覺——
他不再循規蹈矩做著雷同的表述，而是和當年麵試朝暉公司的時候一樣，他燃起了鬥誌，娓娓而談，用專業水平闡述自己的方案，以自己親身經曆動之以理曉之以情：
“我希望我能夠喚醒國民的保險意識，增加我國的保險密度和保險深度，讓每一個人投保人在遭遇意外的時候，都能有一份穩定的依靠，都能夠感受到到這個世界還有溫暖，還有希望！……所以，我希望我們能打造的是一家不同的公司，一家足夠偉大的保險企業。”
一時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仔細聆聽著這個年輕人陳述，直至他發言結束，眾人表情不一，有人嘲笑他的稚嫩，也有人感歎他的這份初心。
最後金融辦宣布：最終結果將於一周後公布，並結束了會議。
這次陳述程諾雖然已竭盡全力，但實在是強手如雲，凶多吉少，按著以往的經驗，心裏並無勝算。
朝暉聽說後，笑著安慰道，“盡力就好，現在沒什麼事，有時間多陪陪餘婷吧。”
是啊，不管如何，自己盡力了，程諾點頭讚同，忽又想起什麼：
“對了，朝總，這周末我們和婉玲她們一起自駕遊黃山，您要一起嗎？”
“嗬嗬，不了，不過黃山啊，餘婷吃得消嗎？”
“沒事兒，我們經常爬山。”
“好，那路上小心一點，玩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