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起來,自己確實很久沒有關注程諾的情況了。
這段時間集團的事情太多,朝暉隻是知道事情進展不太順利,但是沒有做太多幹涉,畢竟這塊新業務戰略上雖然重要,但目前才剛啟動,也隻是集團業務的一小部分。
所以開會的時候,朝暉特意留下了程諾摸一下情況。
沒想到程諾的情緒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
他實在太想表現自己了,隻恨不能一天造出一座羅馬。
可是沒想到竟如此之難,連第一步都沒有跨出,那這份事業又談何規劃?未來又如何“偉大”?一切不過是自娛自樂、“一廂情願”而已。
所以現在,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夠為公司創造價值,也辜負了朝暉的期望,一直深深自責,沒有臉見朝暉:
“我真沒用,連一塊牌照都申請不下來!”
果然還是太年輕,抗壓能力太弱,朝暉知曉情況後,於是教訓道:“有目標有責任心是好事,但是也要講究方式方法。當年北伐戰爭,也是困難重重,但是如果都像你一樣,這麼輕易就放棄,那還怎麼統一全國?”
“可是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繞道渡河,繼續北上啊!”
“繞道渡河?”
程諾第一次聽到這麼新穎的想法,一時不解。
事實上,隨著監管收緊,彼時被保監會駁回或被不斷要求補充籌建材料的待籌保險公司不在少數,很多保險公司的籌備周期長達五六年,至今還未等來保監會一紙批複。
原來這一行水這麼“深”,難怪每次和朝暉商談的時候,自己總是激情滿懷,而他總是笑而不語,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而朝暉給出的策略是,和券商牌照的套路一致——既然走不了直線,那就“曲線救國”,想辦法從其他公司手裏獲得這塊牌照。
程諾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這麼玩,金融業果然是聰明人的遊戲,若像自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估計一萬年也成不了事情。
從此他跟著朝暉進入到另一層次。
過了一段時間,程諾接到朝暉的通知:讓他陪同自己去拜會一下東北某省省政府。
這個省級的政府大院外觀並不豪華,是上個世紀老建築翻修而來,它甚至比不上一些縣級辦公樓氣派;
但是行走期間,很快會發現這裏的環境十分幹淨整潔,電梯一塵不染,辦公室井然有序,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地上似乎都能聽到,有一種自然的莊嚴蘊含其中。
“朝總,你們來了。”
程諾交換名片後,才知其是當地省金融辦主任。
雙方進行了友好交談,程諾明白了此行的目的——朝暉相中了該省省屬的一家保險公司。
而這名主任也明確表示,省裏確實有出售該企業股權的意向。
出了省政府的大門,程諾看著門前這蒼翠的鬆柏,不怒而威的巨大石獅雕像,冥冥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了這次高層層麵的引薦之後,程諾的保險籌備組有了新的目標——盡最大可能收購這家保險公司。
然而,收購過程同樣也不容易,程諾等人跑了多次未果。
此時的程諾已經開始“開竅”,沒打算一條路走到黑,所以在一次會麵之後私下邀請了這位主任吃飯。
主任看這個年輕人也不容易,也確實誠意十足,於是接受了這次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