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婷微微一側,似有反應——雖然麻木,但她已知道屋子裏有人來了。
“你們倆不是好閨蜜嗎?別怪我不講情麵,你們就在這裏敘舊敘個夠吧。”此時程諾“大方”撕開了婉玲嘴上的膠帶。
開了十幾小時的車,終於按預定計劃搞定了一切。
疲憊不堪,想著反正現在人在自己手上,以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也不差這一時,於是程諾便到隔壁房間裏休息去了。
“餘婷,你怎麼也在這?”
婉玲無法理解,如果說程諾綁架自己是為了報複朝暉,那麼還算情有可原,可是為什麼他也要這麼對餘婷呢?
餘婷依舊麻木端坐著,並不予應答,臉上和手臂上泛著各種淤青。
婉玲不知道的是,其實比起肉體的痛,程諾的精神虐待早已將她徹底摧毀——
原來早春風得意的時候,他就逐步沉淪,徹底淪陷在那個新奇的花花世界中。
金錢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極致享受,“豪車、豪宅”不再僅僅隻是一個概念,而是實實在在可以擁有觸碰的東西,更讓他流連忘返的是,還有隨處可采的各色“花草”,還都是各種身體健全的美女——他又何必繼續守著餘婷呢?
當然一開始他還是比較節製的,畢竟他才剛剛接觸這個新世界,或者說他對餘婷還有愛意,自然也還有敬畏之心。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徹底習慣了這種生活,並不斷突破禁忌。
他也知道敏感的餘婷已經察覺到了異樣,所以幹脆也不掩飾了,毫無顧忌的結交各色新女友。
早期的時候,他還打起了婉玲的主意。
坦白說他確實心動,真心喜歡這個女孩,那時他信心爆棚所以毫不畏懼,即便被拒絕也絲毫不影響墮落的速度,後來跳槽後隨著地位的提升,就更加變本加厲了。
他甚至帶著其他女人到自己家裏“尋求刺激”——他明明知道餘婷在家裏,隻是以為她看不見,所以隻要不吱聲她就不會知道;
於是他隻是將手指抵在其朱唇上,暗示牽著的美女不要出聲,然後直接在客廳中間、餘婷麵前,下作地操弄起來……
其實心思縝密的餘婷心如明鏡,透過眼前的黑暗,那不堪入目的場景早已映入心裏,並一塊塊撕裂了她脆弱的靈魂。
這樣冷血的刺激讓她墜入無邊的地獄,所有曾經見到的美好全部泯滅,她的心理徹底奔潰了,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也不再有任何興趣。
所以也不可能再去當什麼助教,不願接觸包括婉玲在內的所有人,當一個人沒有了任何生的希望,她選擇完全放棄了自己。
如果不見倒也就這麼麻木了,可此時婉玲的一句問候讓餘婷突然一恫一恫哭了起來,終於有一個自己人來到了身邊,發出了一句如此真實的聲音,原來自己還身處在這個世界——她已經慢慢反應過來了!
大概眼淚早已流幹,她隻是張著嘴,卻哭不出聲,但是那種近乎絕望的痛苦似乎以更加濃烈的方式展示出來,更讓婉玲心如刀割:“餘婷——”
兩個女孩抱頭痛哭著。
這個世界的殘酷在於,當你不幸的時候,上天總會想著法子讓你更加不幸;
幾番努力之下,餘婷終於發出了聲音,卻像在另一個世界不斷掙紮:
“我……真的好痛苦……”
“我什麼都做不了,我被困在了這個黑暗的世界裏,永遠都出不去……”
“這個噩夢為什麼這麼長,怎麼都醒不了……幫幫我,求你了。”
婉玲一句都接不上來,隻能陪一起撕心裂肺地尋找不可能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