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國漫長的雪夜裏,兩個身影守望在這萬裏之外的冰原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時間停止流動,仿佛全世界沒有別人,沒有一切喧囂,寒風夾雜著雪粒從周遭呼嘯旋轉而去,讓人隻覺身處遙遠的冰川時代。
“天太冷,我們回去吧。”
“嗯。”
久立不動,擔心她受涼,於是朝暉牽著她,一起漫步在這五彩斑斕中。
一會兒兩人便鑽進了車踏上了歸途。
穿越了這片林海雪原,朝暉來到了婉玲居住的小屋。
屋子裏的裝飾是原滋原味的本地北歐風格,在婉玲的設計下,顯得別有一番格調——清雅的白色牆麵在藤質等植物上襯托下純淨無暇,黑灰色的木質家居有種厚重踏實感,整個房間綠與白、黑與灰的色係搭配巧妙,一種清新自然迎麵而來;
朝暉深陷這木質沙發的柔軟中,一股原木的清香中及親膚的感觸讓人覺得十分愜意:“舒服。”
低頭一看,朝暉注意到地上鋪著一塊獨特花格地毯,直通一個的白色原木門:“這是你的房間?”
婉玲點點頭,有點不知所措,“嗯,我……我帶你逛逛?”
“好啊。”朝暉又起身在寬大的房間四處參觀著,牆上隨意張貼著U2樂隊在雪林裏拍攝的相框照片,DavidBowie一身西裝戴上金絲眼鏡張揚不羈。他饒有興趣的欣賞著她在這陌生國度為自己構建的溫馨小屋;
而後頭的婉玲卻低著頭沉默著,臥室熟悉的環境也讓她從屋外的夢幻中回到了現實,不禁有點拘謹起來——
畢竟兩年未見,本就難免有些許生疏,而眼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這麼闖入了自己的生活,於萬裏之外再度獨處一室,期許已久的情景忽然成真,反而讓她感覺有點兒緊張。
“不錯,挺暖和啊。”房間裏開足了暖氣,朝暉不禁鬆了鬆羽絨服的衣領;
“我、我幫你掛。”婉玲習慣性地幫他置放脫下的羽絨服,可轉了半天卻不知掛在哪裏。
仿佛進到的不是自己的閨房,隻是假裝生活在這裏。
“衣架在哪裏。”朝暉幫她指出了位置。“哦……”婉玲掛好了衣服,臉頰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又問道,“你渴了嗎?”
朝暉:“嗯,有點兒。”
“那我幫你倒杯水。”匆忙逃離了一會,可她在廚房裏搗鼓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端出水杯;
朝暉看著她遞給自己的空空如也的水杯,有點兒尷尬。轉眼看見桌上還有一瓶小酒,於是拿起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喝著暖和的更快。”
酒是在這熬過漫長而寒冷冬夜的必備品,婉玲低頭幫他倒上,愣愣地看著他慢慢品著,他輪廓的細節清晰的引入眼簾中,一些記憶在自己的大腦中逐漸恢複起來。
“嗯?”
“啊,”婉玲意識到他發現自己一直目不轉睛盯著看,連忙又找了話題掩飾,“那個,我去幫你拿換洗的衣服……”
“……”朝暉看著她在眼前忙忙碌碌,不知該說什麼。
她主動到房間裏幫他拿了換洗的衣服:“給。”
“好。”朝暉看了看婉玲遞給自己換洗的衣服,幹淨柔軟,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隻是,這是她的內/衣。
這下朝暉徹底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看著這衣物,又見她語無倫次,連動作都顯得生硬而不自然,仿佛自己並非曾和她一起生活多年,而是一個剛剛邂逅的陌生人;
“啊。”又意識到拿錯之後,婉玲的臉一陣羞/紅,連忙進了房間又拿了一件浴袍塞給他,“這個該沒錯了。”
“嗬嗬。”朝暉笑著搖搖頭,想想自己也確實挺累了,是該換洗一下準備休息。
婉玲獨自安靜坐在客廳裏等待,心卻撲通跳個不停:
他俊朗的麵孔是如此清晰,身上淡雅的香味是如此熟悉,想到這一切都是這麼真實,隻覺得心裏猶如無數小鹿亂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