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池看了一眼自己雪白襯衫上的黑手,輕輕的抬手扒拉開,點頭微笑,“好啊。”隨即轉頭看向咬著包子的陳寧靜,“寧靜,要不要一起去?”
“我嗎?我就不去了吧,我早就把什麼語文數學都丟到腦子後麵了,哪有本事教別人啊。”陳寧靜扯了一下嘴角,垂眸避開他希冀的目光。
而且如果跟他們一起去了,那麼就要好長一段時間要和堂哥朝夕相處。她心裏隱隱有些不願意。
誰知她話音剛落,陳澤濤的聲音就由上而下的落了下來,“寧靜,跟你堂哥一起去吧。”
陳寧靜抬頭,就見陳澤濤踩著樓梯下來了,“最近武館因為合並,多了不少人,教學的事情可以從其他武館抽人過來,你就和你堂哥一起去參加這個活動。”
陳澤濤說著,走到桌邊坐了下來,他盯著深色的桌麵看了一眼,不苟言笑的麵容忽然添了幾分柔和,“你媽以前最喜歡行善事,現在你媽不行了,你就延續她的善心,去幫幫山區裏那些可憐的孩子們。”頓了一下,“也當是幫你媽積德吧。”
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陳星池和小黑的目光同時落到陳寧靜身上,一個擔憂,一個關切。
猛地一股哀傷從心裏湧上四肢,仿佛一座山壓在了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拿著包子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指甲掐進了包皮裏。
不過這樣的哀傷僅僅一瞬,陳寧靜又低頭咬了口包子,喝了口豆漿,“既然這樣的話,那堂哥我就和你一起去吧,反正最近也沒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回鍾家收拾收拾東西。”
說罷,陳寧靜把手裏的包子和豆漿一放,從一旁抽了兩張紙,胡亂的擦了一下嘴,就出門了。
陳澤濤看著陳寧靜的背影深深的歎了口氣,小黑也不說話,悶頭吃著包子,陳星池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眸光深邃。
其實陳寧靜從小到大這麼長時間,已經習慣了母親昏迷不醒這件事情,但是今天陳澤濤說的一句話卻讓陳寧靜有些崩潰。
他說幫媽媽積德,可是她媽媽明明就是一個行俠仗義的好人,為什麼如今卻昏迷在床,不省人事。
她不明白。
陳寧靜心情不好,去了羅珂住的醫院。卻發現羅珂床前的百合花竟然又是新鮮的,好像是今早才送過來的,還沾著露水。
她攔下平日裏照看羅珂的護工,問她有沒有人過來看過羅珂,護工說偶爾有個男人會過來,並不是天天來。但是會有專人來送花,每天早上兩隻。
陳寧靜心裏奇怪,問護工男人長什麼樣,她說高高瘦瘦的,皮膚很白,看起來和陳寧靜年紀差不多大。
她心裏更加納悶,以為是陳星池,決定回家之後問問他。
陳寧靜回到鍾家的時候,剛好中午一點多。鍾衡還在公司上班,她想了想讓吳媽準備了一個行李箱,吳媽以為她要從鍾家搬走,死活不肯。
“夫人,你和少爺要是有什麼矛盾,可以商量解決,你可不能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