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輛黑色的卡宴在高速上飛馳。
鍾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滑著麵前支架上固定的手機,把屏幕放大再放大。
地圖上的紅點一會兒顯現,一會兒又消失。陳寧靜所在的地方信號不好,可能是在地下。
車窗外一束燈光打過,略過他焦急的臉,兩道長眉緊蹙,刀削的俊容透著幾絲蒼白。
他沒想到陳寧靜竟然又不經過他的同意,私自跑去了風臨街,而且這次去的地方和上次還不一樣。
如果不是他上次她趁她睡著了,在她手機上裝了地位,和他的手機相連。他今天會連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什麼時候能讓他省點心。
手機上的屏幕紅點又再一次消失,鍾衡一拳捶在方向盤上,腳下踩著油門的力道更重了。
——
陳寧靜從袁嘯所在包廂出來之後,便立馬閃進了下一個包廂。怕袁嘯追出來。
她關上門,屏著呼吸聽了一會兒外麵的動靜,袁嘯應該沒有追過來。她才鬆了口氣。
“你是什麼人?”後麵一道疑惑的男聲響起。
陳寧靜頭皮一緊,雖然躲開了袁嘯,可是誰知道這個包廂裏的是什麼人呢。
她穩了一下心跳,端著盤子緩緩轉過身來,低著頭,用餘光打量了一下這個包廂的環境。
角落的幾張沙發裏,坐了一個大肚子的男人,他旁邊坐了好幾個公主,其他的沙發上坐的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來像保鏢,約莫七八個。
陳寧靜本來心裏還詫異呢,什麼人出門會帶這麼多保鏢。她慢慢走近,把酒放到桌子上,小聲的回複了一句,“我是來送酒的。”
那男人吃了一口旁邊女人喂的葡萄,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我沒有點酒啊。”
不知道為什麼陳寧靜覺得他的聲音有些許的耳熟,但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
陳寧靜的手一頓,笑道:“老板你忘記了吧,您這麼有錢,又點了這麼多的東西,一瓶酒而已,您大老板揮金如土,一定是忘了。”
一聽別人誇自己有錢,沙發上的男人笑得臉上的橫肉直顫,“哈哈,對對,我想起來了,我確實點過。”
說著,他摸了一把旁邊女人們的胸,“來,寶貝兒們,誰把這瓶酒給我喝下去,隻要你們一口氣喝完,我就給誰五萬。”
他身邊的女人立馬從她懷裏掙了出來,搶著去喝桌上的那瓶酒。
陳寧靜看著她們臉上濃厚的妝,以及眸子裏對金錢的那種渴望,她不禁蹙了蹙眉頭。她不相信這裏所有的女人都是為生活所迫,大多數可能都隻是為了一個名牌包包一個名牌口紅。
她蹙著細眉站了起來,包廂內一道朦朧的白光照到她的臉上、身上,那位老板的目光立馬變得筆直而猥瑣。
“你過來!”那個老板盯著陳寧靜露在外麵的一對白腿,一雙老鼠眼眯了眯,猥瑣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而陳寧靜抬起頭來,看清了沙發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