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個牽動了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詩情的字眼。
墨綠的葉子在秋風的侵染下漸漸泛黃,黃色的紋理清晰地舒展著它想要飛舞的夢想,它們還不知道飛舞的背後隱藏的是落地腐爛。
天空高了,白雲遠了,空氣涼了,內心深處的塵埃也落定了,心靈純淨的如秋水般澄澈透明。陽光的顏色是慘淡的,照在人的肌膚上,即使是正午時分,依然夾雜著一絲涼意。
白楊樹在蝴蝶湖的旁邊靜靜守望著,秋風過處,嘩嘩的葉聲像眼淚落地的聲音,片片葉子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它們的依附,像一場盛大莊嚴的告別,然後在空中寂寞地漂泊流浪。那三棵長在蝴蝶湖邊草地上的白楊樹,被秋氣感染得一臉滄桑淒涼。
蝴蝶湖在天地間不知存在了多少年,不知目睹了多少個春去秋來。此時,慘白的陽光灑在它靜默的湖麵上,陽光的絲線像緊繃在天地間的琴弦,在三個憂鬱的天使麵前彈奏了一曲悲涼的曲調。
是誰,在蝴蝶湖水麵的紙船上寫下過夢想。又是誰,在蝴蝶湖邊的草地上感歎過輕微的憂傷。
如今,物是人是,可怎麼就是與以前不一樣了呢。因為,蝴蝶湖沉默了。
無恨拿出包裏的水果刀,在那三棵樹的中間那棵自己親手栽下的白楊樹上刻下一行字:時光,請將我帶走,請把我的夢想留下。
秋風吹來,發絲飄揚在空中,像寂寞冰涼的雨水隨風潛入窗口,弄濕了倚窗而望的人。
易太走到無恨身邊說:“無恨,我是沒有錯的。”
無恨看著她,手輕輕地撫mo著她的臉說:“易太,我沒有怪過你。”
“可我心裏堵得難受。”
“不要太在意我的感受,有些人注定隻是生命中的過客,我也不是一個放不下的人。”
“無恨,明天你和若水能逃課嗎?”
“有什麼事麼?”
“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天翼要在市中心開超市的事嗎?”
“這事啊,你先問若水同不同意。”
“隻要你同意,她肯定沒問題。”
“易太,看來你真的比我還要愛天翼。”
因為我都忘了的事,你還記得要去給他捧場。
易太不再說話,一股傷感在蝴蝶湖的水麵上漂浮蕩漾。
程天翼的超市開業引來了很多記者,超市門口搭建了一個露天舞台,很多當紅明星在舞台上為此慶賀。
程天翼一直沒來,剪彩和主持節目全權交給業內人士一手操辦。
程天翼開車來得時候,舞台上的節目基本上接近尾聲了,周圍的人很多,他隻能看到舞台上的人影,卻無法把車開進去。
就在主持人要宣布結束時,毫無預兆的又響起了音樂,這完全在主持人的意料之外。
三個戴著麵具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子在台下的驚呼聲中閃亮登場,台下立刻沸騰起來。
“是神秘的和諧街舞組合嗎!”
“哇,真的是,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從來沒見過真人呢,雖然她們戴著麵具,但她們一定很漂亮。”
“不愧‘和諧’二字啊,你看她們,穿著白裙子像翩翩起舞的天使,但骨子裏卻刻著魔鬼的妖嬈,溫柔的表情跳著帥氣的舞步,真是把‘和諧’詮釋的淋漓盡致。”
程天翼在車上看著舞台上中間的那個女孩子,她明媚中潛藏著憂傷,脆弱中流露著堅強,軟軟的身體融合著堅決的不屈。
是她,一定是她。隻有她才能把人性的多種側麵糅合在一點。
今天的她是不一樣的,她似乎想要表現出什麼,可是沒有人能夠看出來,眼淚在她的麵具下流了下來,麵具真的能掩蓋住人的情緒呢。陽光的碎片在她的周圍旋轉,眩目的光讓她的頭有點暈。
請求你,悲傷的潮水,請你再忍耐一會,讓我完整的跳完好麼。
秋天的空氣是清涼的,就像看似激情火熱的她跳出的悲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