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受了驚嚇流了血，若還死逮著不放不願將其自由奉還，著實就太說不過去了，難免招人記恨，思及此處，楚子凱便理解了虞昭此舉的良苦用心了，故也不開口幹涉什麼，隻默聲待除豆萁自己開口做抉擇，自己應下就是。
“草民謝……謝懿妃娘娘體諒，”
卻見除豆萁麵露糾結，好似心裏為難不定，縮著脖子轉著眼珠子思慮著，慢吞吞地給虞昭道了謝，趁答話的這點時候為自己思考好了路，怯怯發聲決定道：
“不過草民賤命一條，實在不值得娘娘為我做如此思量，去與留，隻看娘娘陛下願不願再用草民罷，若你們憐憫，今後還願繼續賞我一碗飯吃，草民定當盡心為你們效力，倒也吃得這一碗飯，若你們信不過了，一道口諭，打發草民家去也可。”
見沒如意料之中那樣哭著喊著求要回家，楚子凱心裏頭對除豆萁這反應倒有些驚訝，抬眼隨意暼了他一眼，卻見他端著的，依舊是那副慫兮兮的姿態，不由奇道：
“怎的，今日在朕這討的教訓，這般不值讓你放在眼裏，你竟還剩有一顆膽子敢留下來當差，就不怕朕哪天忽然改了主意了，把淩百藥欠朕的帳，分你一些，再來往你嗓子眼上紮上一刀？”
所討的教訓，絕對刻骨銘心，除豆萁一聽楚子凱這淡漠凜冷的聲音，腿就控製不住地發軟了，隻怕再惹上嫌疑引禍上身，膝蓋一軟惶恐地複跪在地上，顫顫抖抖地說明道：
“回陛下，草民心裏清楚，今日被陛下懷疑責罰，是因入宮之時對您隱瞞自情所導致，是我自己的錯，已然知錯，對您，再不敢有一點不坦誠之意，既然已經坦誠，便再不懼您會無端打殺我這無辜之人，因為陛下是一名英明的君主，不會輕易做冤枉人的事的……”
“夠了，”
討好買巧溜須拍馬的話，楚子凱這輩子聽過無數人對自己說，不差眼下除豆萁的這兩句，隻顧著保持謹慎，盤問自己所在意之處。
“你說你坦蕩朕就信？在朕麵前，何人敢說自己不坦蕩，你直接說實話，今日朕都差點把你殺了，你為什麼還敢留在宮中為朕所用？別尋些冠冕堂皇的虛話來搪塞朕，又說不出個理由來，朕為保萬全，依舊會治你的罪！”
“草民遵旨！”
滿心驚懼的餘勁未緩過，除豆萁聽不得楚子凱語氣變重一點兒，一聽，就覺得心頭發緊，連忙遵循他的意願，輕聲托出實話。
“陛下您最清楚，懿妃娘娘雖開了恩讓草民自己挑路走，可草民的去與留，於您而言，不都是一樣嗎？”
不明不白地答複了話，除豆萁好似生怕楚子凱不信一般，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量，嘟嘟嚷嚷繼續詳細補充道：
“如今陛下您已經知曉我與淩百藥是什麼關係了，為了抓他，您必也會緊盯著我，哪怕我出宮回家去了，你派出去的眼線，不也是會把我看的牢牢的嘛，逃不過，都一樣，我還不如就留在你眼皮子底下，爭幾兩碎銀花花，沒得出了宮，那淩白藥不知死活尋過來了，又把我牽連進了是非，倒還更說不清。”
“不錯，你倒有自知之明，”
自己打算的，就是如除豆萁所敘述出的那般，此時被他明明白白說出來了，楚子凱也不否認什麼，反而覺得他此舉，給他自己給自己標榜的坦蕩之凝，添上了幾分真實，於是更放心了些，遂斟酌完畢，決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