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有些不好意思,“您能幫我聯係幾個補習的老師嗎?”
這時候還不是後世瘋狂補習的年代,雖然也有一些興趣班開設,但大多數人都沒有給孩子補課的意識。
再加上經商浪潮還未完全退散,現在很多人不把學習當回事,一門心思想著出去打工、掙錢。
傅誠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高了出現幻覺了,但嘴上還是連聲應道:“好!爸明天就給你問老師1
自己做完一套試卷後,傅芸菁知道現在自己的底子太薄弱了;
要還是像之前那樣自學,半懂不懂不說,效率還很慢,所以就想從後世最流行的‘補習’入手。
得到肯定回答後,她臉上笑意更濃。
正準備回房時,注意到了傅誠漲紅的臉,又道:“對了,冰箱裏有我下午買的酸梅湯,正好能解膩消酒氣,爸你一會兒拿出來喝吧。”
雖然她知道傅誠的好,都是基於她占據了原身、是因為自己是對方的‘女兒’;
但要讓她理所應當地享受這個父親的愛、掙來的錢,她受之有愧。
所以傅芸菁打算隻要傅誠不變,自己就把他當成親爹。
說完,她才道:“那我回去繼續讀單詞了,爸你早點睡。”
等房門關上聲音驟減,傅誠才回過神來。
他眨了眨小眼睛,眼角有些濕意,忙到冰箱跟前打開櫃門。
人人都說暴發戶運氣好、說他煤老板傅誠坐著收錢,可實際上錢難掙屎難吃,每一個鋼鏰都是他日夜在酒桌上喝出來的。
才四十多歲的年紀,傅誠已經有三高,更因喝酒經常胃痙攣。
如今猛然得到了女兒的關心,他心裏酸澀難忍,激動地手都不知道放哪兒。
酸梅湯涼絲絲的,傅誠喝了兩口,胃裏的難受就消解許多。
剩下的他舍不得喝,又偷偷塞到了冰箱水果的最裏麵。
——
與此同時的於思珧則快要氣炸了。
她自打重生後,就嚐到了奪取氣運的甜頭,也靠著先知能力讓於家拿到了幾個項目。
原本半死不活的於家又有了要往上走的意思,不少以前疏遠了的人又跑回來巴結,這讓於父於母很是受用,一直誇她家裏的福星,是眼光毒辣的生意種子。
在知道她要兩萬五的現金,還要家裏拿下城西那塊爛地皮,一直笑嗬嗬的於父沉著臉道: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高中生要這麼多錢,成何體統?!還有城西那爛地皮,你讓我盤下來,可知道別人會怎麼笑話我?笑話咱們於家是個冤大頭1
於思珧心裏憤恨,一想到自己為家裏帶來這麼多利益,自己隻要一點錢父親就推三阻四……
還有那城西的地皮,不出三年就會變成金子!
迂腐!眼光短淺!
於母賠著笑,“老於,閨女之前幾次說得準呢,說不定這次……”
於父:“說什麼都不可能,要我說這女孩子還是眼皮子淺!這件事以後別說了,簡直荒唐1
於思珧眼底通紅,不顧在中間勸阻、拉扯的於母,摔門回了房間。
外頭於父的聲音還在吼,“她這是什麼態度?一個丫頭片子,還反了天不成……”
既然於父如此愚鈍,不願意跟著她一起掙錢,以後來求自己,自己也斷斷不會讓他加入的!
正憤怒著,於思珧的電話響了。
那頭吊兒郎當的聲音道:“表妹啊,你讓我聯係的那個李老板,我和他聯係過了。他說再考慮考慮,但我估摸著八九不離十,姑父這邊同意投資了麼?”
於思珧聲音陰沉:“沒有。”
那頭急了,“那我拿什麼和人家簽合同啊?!這可是你讓我去聯係的1
於思珧輕哼一聲,“你手裏不是有一個煤礦麼,直接用你那個礦和他簽,反正他也不知道。到時候合同一簽,你就當甩手掌櫃。”
隻要地皮到手了,她就能成為富翁!
至於那李向晨的死活,關她什麼事?
於表哥有些猶豫,“這…不好吧…你幹嘛非要那幾個爛地皮啊,一點商業價值沒有的東西,要不算了吧?”
於思珧怒道:“表哥,你可是答應我的要幫我!我不管,無論你用什麼手段,把那幾塊地都給我弄過來1
掛了電話,那頭的於表哥不由打了個冷顫,心道自己這個表妹小小年紀就心黑如蛇蠍!
他手裏那個礦又貧又小,根本采不出什麼煤,就是采出來也是不能燒的煤渣,家裏人都知道,外頭人卻不知道。
原本於思珧說的是,要勸於父投資,按照合約買上等煤進行交易,結果現在直接反悔。
這本來就不地道了。
於表哥可知道那李老板家裏破產,手頭就幾塊爛地皮和古玩,就等著這些東西救命;
要是真被一座廢礦套走,那可真是傾家蕩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