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莊德澤就是那作奸犯科的東西。
莊母在家裏家外向來都是貴太太作風,隻準她瞧不起別人不準別人反駁,她的兒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如今被一個丫頭片子落了麵子,氣得胸膛起伏臉色漲紅,突然上前一步就要衝傅芸菁打去。
“牙尖嘴利詆毀同學,今天我就替你家裏人教育教育……”
周逢春神情大變,猛然從座位上起身阻止,與此同時門外氣喘籲籲闖入的壯漢一臉獰色。
“你敢?1
匆忙趕來的傅誠,剛到門口就聽見莊母的話,氣得眼睛瞪圓幾乎要噴火。
本就吵嚷的辦公室頓時更加混亂。
——
辦公室走廊外,一個女生手裏拿著麵包飲料,偷偷跑到門口站著的傅芸菁跟前,正是張露露。
“菁姐,吃吧。”
傅芸菁接過,道了謝,完全無視身旁莊德澤怒視的眼神,把他當空氣。
她沒想到她爸竟然來了,眼瞧著失態要亂,幾個女老師不得不起身勸阻,先把兩家人分開,然後又讓兩個孩子去門外頭等候。
屋裏時不時會傳出她老爹中氣十足的聲音。
“什麼?那我閨女怎麼做得不對?她這是懲惡揚善1
“別嚇唬老子!我閨女就是……”
來往的學生時不時朝著這邊的方向看上一眼,但傅芸菁臉皮厚,旁若無人啃著麵包。
一旁的莊德澤又餓又氣,他想破頭也搞不懂傅芸菁到底發什麼瘋,為什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忍不住道:“傅芸菁,你真的要因為那個罪犯小子和我作對?你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充什麼好人1
傅芸菁冷笑一聲:“改邪歸正了,聽懂了麼。”
說完她嘴角的笑容一冷,扭過頭去啃麵包。
莊德澤嚷道:“那你的意思要罩著那小子了?媽的你可想清楚了……”
正說著,辦公室裏走出一壯漢,頓時他聲音卡了。
傅誠又高又胖,足有一米八幾,平日裏對著女兒時一副憨笑樣子像個人畜無害的大熊,但挖礦起家天天接觸那些土老板,性子裏的狠勁兒不少。
此時怒起臉時,顯得橫肉猙獰,比莊德澤這個自稱的大哥悍不知多少倍。
傅誠:“想清楚什麼?我告訴你小子,叔叔我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以後感惹我閨女,老子親自和你比劃比劃1
說完,也不顧身後尖聲怒罵的莊母,攬著傅芸菁的肩膀大搖大擺走了。
“走,爸給你周老師請過假了,帶你去下館子!以後受委屈了就和爸說,我來處理1
父親的無限包容,讓傅芸菁頭一次明白有底氣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她心裏酸酸的,“爸,我沒給你惹事吧?聽說莊家是做大企業的……”
傅誠哼笑一聲:“放心,咱們和莊家八杆子打不到一處去,他莊家想動我更沒可能。”
他神情一變,又絮絮叨叨:“但是你帶這個刀具啊,爸爸得好好說說你!防身可以,我怎麼看你手指頭上貼了創可貼,是把自己傷到了吧1
傅芸菁手指微蜷,沒想到傅誠竟然連這點小細節都注意到了。
她現在的手畢竟不是曾經的,沒有練過轉刀,肌肉記憶都沒了,當時收刀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指腹。
“以後不能這麼衝動,我回去給你找點女孩子專門防身的東西帶著……”
——
父女倆在外頭吃了飯,本來傅誠不讓她再回學校了;
好說歹說,她還是用拿東西為借口掐著點跑了回去。
高一沒有晚自習,六點多就能放學了。
因為一高是特殊製學府,招收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a市本地人,高一也就沒開宿舍。
傅芸菁回去的時候,恰逢放學的點,班裏的人已經走了七八,看到她折了回來,正準備往外走的張露露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