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3)

林秋白捂住耳尖:“我想我可以拒絕……”

祝西燭捏住他的下頷抬起來, 他低頭看他,腥紅豎瞳倒映著釉白軟糯的臉蛋,他的手放在軟腰把人壓進懷裏:“你還有其他師尊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你有兩個選, 一是和我啪。”

“我選二。”

“二是和我回酆都成親,成完親然後再啪。”

林秋白:……

他正想反悔, 眼前視線就忽然拔高,人卻已經被祝西燭托住抱起來,他是身形削瘦但並不矮小, 可祝西燭比他整整高出兩個頭站起來就想小山一樣,單手輕輕鬆鬆就能把人托起。

由於坐立不穩,為了保持平衡他下意識環住祝西燭的頸項,鼻尖撞到祝西燭的胸膛登時眼淚都要下來了, 祝西燭渾身上下就像鋼筋鐵骨撞上去是真疼, 林秋白捂住鼻子眼眶裏蘊滿了淚水。

祝西燭低下頭揉揉他微微發紅的鼻尖:“真是嬌氣。”

他手勁不小,揉兩下粉嫩的小臉全都紅了。

林秋白整個人都要被揉傻了。

這下一直含蓄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真的被迫落下來。

祝西燭怏怏收回手,時隔上百年他近乎忘了眼前這小東西有多嬌貴, 好在林秋白比較容易哄, 給幾袋零食就放棄哭泣低頭奮戰。

林秋白將炸洋芋片咬的嘎嘣脆,似曾相識的味道更讓他篤定自己曾吃過這種洋芋片:“這是在哪個鋪子買的?”

祝西燭:“小一給你炸的,你以前就喜歡吃。”

林秋白:“還好吧,味道也就一般般。”

直到林秋白到了酆都鬼蜮才知道曾經自己為什麼那麼鍾愛洋芋片, 因為酆都是至陰極險之地,土壤貧瘠堪稱一毛不拔,所有農作物都沒辦法生長,隻有洋芋茁壯且堅強的活了下來。

祝西燭迫不及待帶林秋白回去成親。

他單手抱著林秋白走出去,守在外麵的十大魔將正單膝跪在地上等候指令, 祝西燭左手把林秋白穩穩抱著懷裏,右手隨意一招,魔刀刀鋒雷光一閃而逝,一道瘦長龍魂在黑霧裏若隱若現騰空而起。

這條龍就是天地間最後一條龍。

和鳳凰一樣被煉化後□□成了無堅不摧嗜血渴血的雷刀,龍魂也理所當然被煉成器靈,龍魂在黑霧中引昂長唳,悠長雄渾的聲音遠遠傳遞開來,片刻後遠處傳來黑鳳凰的啼鳴回應。

摸約吃了兩片炸洋芋的時間後,林秋白抬眼望去。

遠方陰沉厚重的雲層裏有龐大的身影裹挾著黑霧朝這裏趕來,離得近些,他才看清那是頭古怪凶戾的黑鳳凰,說古怪凶戾是因為鳳凰是帶來福澤祥瑞的祥鳥,可此時周身羽翼全都纏繞著揮之不去的黑霧還有電閃雷鳴,凶煞狠戾讓人望而生畏。

落地時龐大的羽翼掀起狂風巨浪。

黑鳳凰在祝西燭麵前低下頭顱,做出忠誠臣服的姿態。

祝西燭抱著林秋白踏上黑鳳凰的背脊:“回酆都。”

黑鳳凰溫馴低鳴展翼騰空,宛如奔雷淌過蒼空,還留在原地的十大魔將也紛紛召喚出坐騎,體格醜陋猙獰的雙頭地獄魔犬、渾身燃燒的隻剩下骨骼的鬼火駒,三顆靈獸頭骨拚成的業火蓮台……黑霧鋪天蓋地業火幾乎燒紅半邊天空,陣容浩浩蕩蕩在天穹飛馳就像千軍萬馬過境。

路過浮屠山時,林秋白低頭發現歎息橋不見了。

眾宗門修士們正抱成一團合力對抗翰天宗,他在下麵找了一圈沒發現禦獸門弟子鬆了口氣,然後注意到走火入魔的段景生,仔細想想就知道他們其衝突的前因後果。

不過這些人他本身就沒有好感,也沒有必要刻意停留下來出手幫助,瞥了兩眼就繼續啃他的洋芋片。

黑霧天團跑過天穹,下方正鬥得不可開交的人也注意到。

紛紛抬起頭來看,從他們的角度看不到林秋白,卻能看清抱他的祝西燭,那一襲標誌性的黑衣和魔刀簡直成了這些人的噩夢。

眾人抖了個激零匆忙收回目光。

酆都位於修真界反麵,入口在修真界正中心。

從南海到入口正常人禦劍也需要三天三夜,但對於黑鳳凰也就是扇動兩次翅膀,修真界中央有一處天裂大口,從天空俯瞰地表宛如撕裂般裂兩半如人眼般龐大凹陷,源源不斷的死氣、魔氣從凹陷處蜂湧出來。

左右千裏土地貧瘠,了無人煙。

黑鳳凰昂頸長唳,對準地裂俯衝進去。

霎時間,林秋白感覺自己五官都被剝奪了,眼前是一片無際浩渺的濁紅,地火熔岩翻滾的咆哮近在咫尺,一頭龐然大物火鯨從地岩裏躍出又沒入地火,在氣壓壓迫之下,林秋白覺得自己有些耳鳴像堵住什麼東西,嘴巴裏辛辣的洋芋片也沒有滋味,隻剩下腰間桎梏他的手臂。

他正想伸手揉一揉,卻感覺耳尖被含住,他剛一動,一隻大手就桎梏住他的兩隻手腕壓向頭頂,然後灼熱炙熱的氣息鋪天蓋地充斥他的呼吸,他的鼻尖全都是祝西燭的氣息。

他倒在黑鳳凰背上,後背枕著鬆軟柔和絨羽,眼前是大片大片赤烈火焰。

雖然詳細的記憶還沒有回想起來,但林秋白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有記憶,他還記得晚上經常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夢,這也是他身體記憶的映射。

現在林秋白就是如此,祝西燭比他還了解他自己,兩處一按他就軟倒下來,任由祝西燭翻來覆去的擺弄。

這一路好長啊。

在昏過去之前,林秋白臉埋在手臂裏心想。

事後他又斷斷續續醒過來三四次,每回都是在祝西燭熱切關愛下蘇醒,然後精疲力竭再昏過去,他也試圖掙紮抗議,但他平時都反抗不了,在這種特殊時期祝西燭一隻手就能把他按住。

隨便吧。

林秋白徹底躺平了。

但睜眼發現被單又換了一條,他還是要心酸得哭出來。

雖然他一路上都思維遲鈍,但後背枕著的從黑鳳凰到床榻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光睜眼看到的床單就換了七八條,從屬山緞麵繡、千絲烏枝……回回都是剛換上沒多久就被撤下來。

炙熱平穩呼吸噴在他的後頸,林秋白後頸被拂得皮膚酥癢,想要無聲無息離溫源處遠一些,腰卻再度被圈住生生拖了回來,祝西燭在他耳邊道:“你其他的師尊見過你這個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