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魔君是因段景生才放出來,而紫琅門眾多人也是被吸幹死在他手裏。
聽他敘說完事情經過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原本都對段景生推崇備至,此時得知他竟然是這樣陰險狡詐心狠手辣的東西,一時震驚得無以複加。
紫琅門本就在仙門百宗中排名不靠前,經此一役更是死傷慘重元氣大傷,登時對造成一切的禍源恨到了骨子裏,立時就派人漫山遍野搜索段景生的痕跡。
結果還真被他們找到了。
段景生還活著。
當然還活著,畢竟有前輩在危機中保住他的神魂,但也僅此而已,段景生渾身麵目全非不成人形,修為也盡數廢去,隻有魂魄附著在軀體上苟延殘喘,而其他人都在鳳凰火裏被燒得魂飛魄散,連一片衣角甚至一縷殘魂都找不到。
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段景生就這麼被紫琅門,因他罪大惡極長老們正在開會商討怎樣對他進行處置,然而翰天宗卻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要人,一口咬死段景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還表示願意給予靈器靈石補償,紫琅門群情激憤,他們門人兄弟全因段景生喪身山穀他們恨不得把人碎屍萬段,但紫琅門人才凋敝毫無底氣和翰天宗這個龐然大物對上,在翰天宗頻繁施壓下,宗主最後毫無辦法還是答應了翰天宗的要求。
那名幸存弟子聽說後,活生生咬舌自盡。
紫琅門舉門皆哀。
但邱子見關注的不是紫琅門,而是同他們一起進去的林秋白和禦獸門弟子。
他遣人去打聽,卻聽說林秋白就是名揚四海的白月仙君,如今還被扣留在魔君手上,兩人本就是對立麵應該是在飽受折磨,但邱子見卻敏銳覺察出不對,果不其然他派人尋找後發現禦獸門弟子全都好端端出現江海城。
他登時明白過來——
魔君和林秋白或許並不是不死不休的對立關係,甚至魔君心悅林秋白。
這就有意思了。
邱子見鬆開林秋白的手指,動作輕柔且曖昧地撫摸他滑順的發梢:“後來魔君做了什麼……你想知道嗎?”
林秋白遮掩住陰翳的目光,內心很詫異。他也沒注意一路上還有邱子見這麼個變態追隨他。
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回應,邱子見頓住動作,疑惑問道:“怎麼?你不好奇麼?”
林秋白淡淡道:“我與魔域不共戴天。”
邱子見輕笑一聲,或許以前他也這樣認為,但現在他已經看透了林秋白和魔君的關係,他打橫把林秋白抱起來喚了一聲:“白蓮。”
池水裏亭亭玉立的白蓮倏然幻作一名青蔥水嫩,姿容姣好的少年,身披輕薄的短紗柔弱無骨地倚在邱子見肩頭,他語氣嬌嗔道:“子見好久沒來看蓮兒,蓮兒還以為子見將我忘了。”
邱子見隨意在他身上揉了一把:“怎會?這不,給你找了個弟弟。”
白蓮成精的少年嗔瞪他一眼,望向林秋白的眼神驟然轉冷,他是合歡宗難得的金品爐鼎容姿都是上品,這青年卻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邱子見道:“開門。”
白蓮少年不情不願揚了揚手,偌大聲勢浩大的瀑布陡然波動,原來後麵還藏著個別有洞天的密室。
邱子見抱著林秋白踏入密室,眼前光線驟然暗淡下來,他闔眼緩了一會兒才睜開。
這間秘室寬敞氣派,鱗次櫛比堆著許多大小規格不同的鐵籠,僅剛好夠一人匍匐在地,地麵牆壁邊邊角角都是尚未幹涸的新血還有斷肢殘骸,鐵架上掛滿琳琅滿目的器具,許多美貌少年趴在鐵籠裏冷冷望過來,而中央地上釘了一把太師椅,上麵一個白皙的少年釘死在上麵,濃稠的鮮血淌得到處都是。
邱子見鬆開手,林秋白落在地上,身邊就是一截剛截斷還新鮮的斷肢。
趁著邱子見去選器具,白蓮少年狠狠掐了一把林秋白的手腕:“老實點。”
對他的小動作邱子見隻當沒看到,精心挑選了一條帶蛇信的軟鞕走過來,此鞕又名赤煉鞕通體赤紅,綴滿尖刺,尾部如蛇吐信分成尖細的兩條,摻了情毒更是慎人,可想而之落在皮肉上肯定讓人痛不欲生。
他本想好好善待林秋白,但麵對麵才發現林秋白比遠看還帶勁,表麵軟糯可人實則有不屈服的傲骨,他最喜歡折磨這種冷淡針鋒相對的人,能馴服他任他恣意妄為的刺激讓他不想按照原計劃循序漸進。
尤其,林秋白還是魔君的人。
魔君啊……
這種刺激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邱子見輕撫著箭鏃般的鞕尾,讓鞕稍掃過林秋白的下頷:“你還不知道呢吧,魔君為你發了玄烏令給道衍宗,可憐天下第一道門十峰都讓魔君一夜踏平,衝冠一怒為紅顏可歌可泣。”
林秋白一愣,他確實很震驚。
不過震驚的不是祝西燭為給他出氣踏平道衍宗,而是邱子見既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敢把他擄過來。
此等勇氣,感天動地。
“既然如此,你還敢擄我。”林秋白感慨:“你膽子很大啊,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邱子見聽他語氣輕蔑,內心惱怒,手腕輕振,一鞕破空直直甩向林秋白的肩膀,林秋白體內藥性化解大半,就地閃開,鞕梢就落在身後來不及躲開的白蓮少年的胳膊上,,少年忍不住低呼一聲,邱子見手腕提起,撤鞕收回,少年又悲鳴一聲。稍頭尖刺直刺入皮肉連皮帶肉留下兩道傷口
再次被落了麵子,邱子見也怒不可遏,他大步走來執鞕揪住林秋白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手指搭在他的衣襟就要撕開:“我竟敢走出這一步,說明我有萬全的把握。”
“是麼?”林秋白眉頭蹙縮一下,卻轉然輕笑,仰臉望天:“可他,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