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了這麼長時間的蘇瓷鶴早已沒了簡單的心思,此時能想的就是盡快出去,身上的衣服好幾日沒換,在加上這裏的味道簡直讓她作嘔,不需要照鏡子她都知道現在的自己會是怎樣一副可怕的模樣。

至於縷縷,她需要縷什麼嗎?

深吸一口氣挺起腰背,盤腿坐著等外麵的人來。

她以為,來的人是新上任的府尹,所以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並且還帶出幾分嚴肅,可來人竟然是個見過的,這就尷尬了。

那一瞬間,蘇瓷鶴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爆炸,這個人……怎麼會是他?

來人穿著一身簡單的便服,拔高的身量讓他的腦袋看的有點遠而小,麵上的表情亦是嚴肅的,仿佛是自己的官職使然。

他看了眼旁邊的人,然後提腳朝裏麵的一個審訊室走去。

獄卒開了門走到蘇瓷鶴的身後。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審訊室,和之前幾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樣,這個當真是審訊室,沒有燃燒的可怕火堆,也沒有滿牆壁的刑具,就是一個簡單的審訊室。

一張她坐的椅子,一張大人的椅子和長桌,桌上擺著紙筆。

江承炔從懷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凳子坐下,又擦了擦桌子,然後端正起身子看向對處的姑娘,“本官自接到你時就先去丞相府看了一眼,丞相公子腹部中劍,你雙手染血,現場也沒有檢測到其他人的痕跡,本官不會因為一個想法就妄下結論,所以來問你一問。”

“與我無關!”蘇瓷鶴等他話一停立馬喊冤,“那日我迷迷糊糊的連自己怎麼走丟的都不知道,何談殺人,況且我與丞相公子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何必要殺了他,殺了他又不走倒在那處不是自尋死路嘛。”

“是,本官也是如此想的。”江承炔說:“你送到牢裏時本官就已經叫人仔細檢查過你的身子,中了毒,無法控製自己。”

蘇瓷鶴一驚,麵上喜色縈繞,“大人英明。”

“但是,你又切切實實地在那房內出現,並沒有證據證明人不是你殺的。”江承炔打斷她的喜色道。

突然就一陣語塞,蘇瓷鶴吞了口唾沫,仔細地去想那日場景,丞相公子在她身邊倒地而亡,死不瞑目,那雙眼睛很大,也異常的黑,好似……眼白之處泛有些奇怪的黑點。

想到這裏,她忙道:“那大人檢查過丞相公子的身子嗎?是否有什麼問題?”

江承炔歪過頭看著麵前激動的姑娘,“丞相不讓我們檢查。”

“……”這是什麼意思?蘇瓷鶴不解地看向她。

“想要證明你無罪,那就要證明你無辜,並且要證明丞相公子並不是死在你的手上。”江承炔道。

“是該如此。”蘇瓷鶴連連點頭。

“所以,本官找你為何,可明白了?”江承炔看著她問道。

這去哪裏明白啊?蘇瓷鶴第一反應是如此的,但很快就想到了,“那可能要借大人的紙筆用用。”

江承炔輕輕拍了拍桌子,“本官先出去看看有沒有旁的事情。”

蘇瓷鶴這才明白那紙筆留的是什麼用處,是讓她寫信去找人幫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