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嬋被雲雁候那鋒刃般的目光下的渾身寒顫,等雲雁候走後,她費力的定了定心神,這才恢複平靜。
秋兒湊上來問道:“夫人,那這萬影兒,咱們當真救活嗎?咱們可是好不容易有機會弄死她啊!”
莫小嬋一雙寒芒四起的眼睛如毒蛇般盯著萬影兒,憤恨說道:“這一次就先饒了她,以後咱們有的是細碎手段折磨她!”說完,莫小嬋從袖口裏掏出解藥遞給秋兒:“去,喂她吃了吧。”
萬影兒吃了解藥後,又有宮裏的太醫來看過,內傷外傷一大堆,終於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才好全。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雲雁候沾染了一身的桃花,卻懶得掃去。
母後生前信佛,每年隻要雲雁候有空,他都要去寺廟替母親燒一炷香,也是替他母親許願,保佑幼弟雲書平安。
上馬翩翩回府時,卻下起蒙蒙細雨,空中飄散著桂花香氣,惹的雲雁候騎著馬閑庭信步的來到自己後院。
這裏有一叢叢盛開的桂花,層層疊疊枝繁葉茂,在這細雨中開得格外燦爛惹眼。
萬影兒卻突然從那一群挺拔的桂樹後繞出來,手裏抱著高高疊在一起的恭桶,正吃力的放在地上。
雲雁候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的看著萬影兒在桂樹旁刷馬桶。
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說的是桂花,也是萬影兒。
雲雁候單腿一蹬便從馬上跨下來,將馬拴在馬棚後便一個人走過來。
萬影兒抬抬頭,看是雲雁候一張玩世不恭的臉,正像貓捉老鼠似的看著自己。
“我看你這恭桶倒是刷的幹幹淨淨,這以後可叫我怎麼忍心在這上頭出恭?”雲雁候樂不可支,嘴角上挑著擠出一圈深深的酒窩。
萬影兒自大病初愈後,嗓子幾近失聲,發不出聲音,就算能發出點聲音,也再不似從前清亮婉轉。
如今她聲音晦澀沙啞像個烏鴉,所以她也懶得答話。
雲雁候折了一枝桂花在手裏把玩,漫不經心的說道:“以後你不必再刷馬桶了。”
萬影兒手裏的動作一頓。
“你且做我的貼身丫鬟侍候吧,就算要刷馬桶,也隻刷我的那一個就好。就這麼定了!”說完,一枝桂花倏地被扔進髒水裏,濺起點點漣漪。
果然,第二日便有人給萬影兒整理了一間新房子,就靠在雲雁候書房邊兒上,下人們都議論紛紛,這不就是通房丫頭的規矩嗎?這萬影兒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攀上了侯爺?!
臥房內,莫小嬋悶悶不樂的吃不下去飯,噘著嘴撒嬌道:“侯爺,您幹嗎對那個罪臣之女那麼好?!”
雲雁候溫和的笑著,手裏捧著本書也不看莫小嬋:“小嬋乖,為她那麼個賤婢不值得生氣,你且想想下個月你的生辰,你想要的如何操辦,想要什麼禮物,本候我全都照辦!”
這話倒是哄得莫小嬋開心起來:“真的嗎?我可以風光的辦一場生日宴嗎?”
雲雁候笑著點點頭:“自然!”
一月後,雲雁候府迎來了成千的賓客,其中一些裝扮奇怪的還是從西域來的。
雲雁候雖不喜,倒也沒說什麼,畢竟他這些日子冷落了莫小嬋,想要找個機會補償她。
隻是他越發覺得莫小嬋不似從前書信聯絡的那個人,那種心有靈犀的感覺漸漸消失,反而有一種疏離感隔在他倆之間。
莫小嬋坐在雲雁候大腿上,喂他喝了好多酒才算盡興,便帶著丫頭們照顧別的客人去了。
雲雁候無奈搖搖頭,起身離座準備回書房看書躲清淨,卻看到萬影兒端著一盤盤梅菜扣肉跑來跑去,又給客人上酒上茶。
雲雁候眉頭不自覺一皺,上去一把攬過萬影兒的胳膊,將她拖回自己書房,關上門,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死死抵在牆上。
“萬影兒,你是我的貼身丫頭,給那些酒囊飯袋上酒上菜是做什麼?”
萬影兒驚慌的吞了吞口水,慢慢撐開雲雁候壓在自己身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