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改名叫自珍了?”司馬錯的聲音從萬影兒背後響起。
萬影兒放下手裏的水舀,微微一笑,原來是司馬錯。
秋梨湊熱鬧說道:“自珍姐姐,你還不知道吧?這位是南梁國的大皇子哦!”
“大皇子?!”萬影兒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馬錯:“恕我眼拙了,我還真沒想到。”
秋梨嘿嘿一笑:“不打擾你們了,我去前廳招呼客人了。”
秋梨走後,司馬錯找了個石凳子坐下來,嘩啦一聲打開折扇扇著風:“這天兒真是要熱死了,你這裏倒是真不錯,是個納涼的好地方!”
萬影兒點點頭,給司馬錯斟了一杯酒:“我特意選在這裏釀酒,你嚐嚐,是否合口味?”
“這時候,也就你能這麼清閑了。”司馬錯放下折扇,仰頭將桃花醉一飲而盡。
“你慢點喝。”萬影兒笑著說:“這酒後勁大著呢。”
司馬錯喝完,眼睛瞪得老大:“謔!還真是好酒!我長這麼大,喝過的美酒不勝枚舉,可這帶著絲絲苦澀的酒窩還是頭一次見,且這酒的味道多少有點像果酒,然而這後勁可真是夠大的!”
司馬錯摸摸自己因為飲酒過快而發紅的臉,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萬影兒悠哉的笑笑:“如今我也就剩這點釀酒的本事了,再不精益求精,實在有些對不住每天吃進去的好魚好蝦。”
司馬錯滿意打量著萬影兒,止不住的點點頭:“很好,很好。我看你最近氣色確實不錯,身子又圓了一圈兒,開始顯懷了。”
“可不是嗎!不僅顯懷了還開始孕吐了。你瞧,這衣服有些緊了呢!明兒我得叫小桃陪我去逛街!”
“逛街?那還是大可不必了!你缺什麼我給你帶來就是,你列個單子吧!”
“哦?”萬影兒不明白的歪歪頭:“為什麼不能出門逛街?我蒙著麵紗,又是在南梁國,誰會認識我?”
司馬錯擺擺手:“倒不是怕你被人認出來,隻是現在外麵不太平咯!彩鳳樓是個找樂子的地方,倒還好些,其餘一些店鋪已經不敢開了。”
“這是為何?”萬影兒更加不解。
“你還不知道嗎?兩國邊界起了戰事!”
“你是說,我禦國和你南梁國邊界?”
司馬錯又抿了一口桃花醉,又氣又笑:“你竟一點都不知?哈哈哈,所以我說,也就你樂得清閑了!我南梁國主力軍已有一半去支援邊境了。”
萬影兒臉色有些難看,想起沙場,想起禦國,她自然猜到,邊境征戰之人就是雲雁候,除了他,禦國無人有他的能力。
“你是不是想問我,親征之人是不是雲雁候?”
萬影兒低垂著頭,麵容蒼涼。她有什麼資格關心那個人?
“哎,說起雲雁候他確實能征善戰,是個天才!半個月前,他率領一支精騎兵,在天狼穀滅了我部前鋒兩百餘人,活捉了三千多人,大大挫傷我軍第一支隊伍的銳氣。如果不是因為此事耽擱,我早就該來看望你,幫你從彩鳳樓裏脫身,不過看你如今倒是過的蠻舒服的,我也能稍感安慰。”
萬影兒喉頭發緊,別人隻知道雲雁候能征善戰,使敵人聞風喪膽,卻不知戰場處處險象環生,他那一身的傷疤,又有幾個人看到?
喝了一口桃花醉,萬影兒依然有些意難平:“禦國大臣各個無能,有事就找雲雁候,無事就又要算計他。蠢貨,蠢貨!”
司馬錯淡淡的看著萬影兒,笑道:“你竟然也有這般動氣的時候?怎麼他害你的時候都不見你這般生氣?”
萬影兒不好意思的笑笑,平複了心緒,卻沒說話。
因為,曾經他們鴻雁傳書,雲雁候便給她講過打仗的事情,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朝中那些善於窩裏橫的奸臣害死,焉能不氣?!
鎮定片刻,萬影兒岔開話題:“我在這裏很好,你看到了,張媽媽給我蓋了這個假山花園,姑娘們都在一處看書學習,其樂融融。”
司馬錯搭上萬影兒的手腕,細細診脈:“確實,你的身體好了大半,隻是當初有些沉疾還需要慢慢調養。說來也要感謝雲雁候。”
“感謝他?”萬影兒忍不住反問。
“是啊!”司馬錯愣住了:“當初他捅向你心口的那一刀,根本沒有致命危險。你不知道嗎?”
“我,我一直以為他隻一心想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