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錯無奈的搖搖頭:“那一把刀是特製的,隻要斜斜的捅下去,有一半的刀鋒會自動收回刀柄的。所以那刀雖深深插進皮肉裏,卻沒有傷及心髒。我把它交給你,你卻沒看出其中關竅?”
萬影兒長久的沉默,纖長的手指扣在桌沿上慢慢發白。
她自收好了那一把刀後,都不忍多看一眼,生怕勾起往事傷心,且對於兵器她一竅不通,自然就沒有留意過裏麵的秘密。
萬影兒深深籲出一口氣,竟不知該不該記恨雲雁候了。他明明恨透了自己,為什麼還要手下留情?
“算了,那短刀暫且不提了吧,要我命的是他,救我命的到底是你。我一直沒有得空問你呢,我胸口明明有一塊……”
“你說那個刺青圖騰吧?你知道我擅長醫術,那刺青我已經用秘製藥水幫你清除幹淨,一點痕跡都不會有。”司馬錯打斷道:“且那圖騰是我南梁皇室的象征,你是禦國人,留在你身上終究不合適。”
萬影兒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多謝你,司馬錯,日後如有我能報答的,請你務必告訴我,影兒萬死不辭。”
司馬錯爽朗一笑,見萬影兒憨態可掬的樣子,不自覺把實話說出口:“怎的要你報答呢?我這一輩子都是要來保護你的,不用你謝我!”
萬影兒臉唰的紅了,卻格外嬌羞可愛,如一朵綻放的海棠。
“額……”司馬錯意識到自己有些嘴快,趕緊打岔道:“其實那圖騰並不是萬伯父通敵叛國的罪證,當年伯父也並無通敵叛國的罪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道理你懂吧?”
萬影兒瞳孔猛地一縮,她雖然不相信父親真的通敵叛國,可定罪之時,父親也沒有為自己多辯解半分,如今看來果真另有蹊蹺:“你的意思是……”
“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司馬錯站起來,走到桃林下,神情惆悵的望著遠方。
“四十多年前,你父親萬安,還隻是禦國的兵部侍郎,到南梁國辦公事的時候,遇到了我父親微服出巡,被惡霸綁架。當時南梁國時局動蕩混亂,當地官員不知道我父皇的真實身份,根本沒有派兵救援。唯有你父親萬安,念及我父皇是一條無辜人命,便叫上十幾個小吏衝上山去,把我父皇救了出來,並用銀兩打點了山上的惡霸,這才解決了禍事。事後,我父皇一直感恩於心,將身上貼身的玉佩贈給你父親,並說,以後如果有什麼難事拿著這玉佩來尋,他肯定會報恩。你父親不知道我父皇尊貴的身份,當天隻將玉佩上的圖騰臨摹下來,又將玉佩還給了我父親,隻說‘咱們以後便是朋友,常來常往也就夠了,玉佩還給你,這圖案我且留下,日後若是給你寫信,你便知道是我萬安了。’之後這兩人就結拜成兄弟。四十年間,你父親和我父親就隻有書信聯絡,並且每封信下麵,都有那玉佩上的圖案做標記。我父皇他從沒有告訴過你父親他真是身份是皇上,就是為了保護他不被牽連。”
萬影兒皺了皺愁眉:“定是大司命以前調查過我父親的家書,發現了玉佩上的圖騰,以此尋找下去,探查到與我父親信件往來之人,就是南梁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