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錯點點頭:“其實他倆信件上並不涉及國事,均是家常話,偶爾談論一下時局也並不過分。可惜,我父皇這一層身份還是害了萬伯父。”
萬影兒又惋惜又心疼的說:“四十年的情分當真不短。此刻我明白了父親的一片心意。當我父親被定上通敵罪名的時候,他什麼也沒說,因為他不想汙損南梁國皇上的聲譽,二是他不想被大司命利用,屈打成招,編纂出子虛烏有的事情讓兩國因此而起戰爭。”
“沒錯。”司馬錯喝了一口酒:“也正因為如此,我父皇心裏過意不去,雖然想幫你父親伸冤,但念及兩國安穩,也不想再張揚。可惜,這一對兄弟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仍然無法阻止野心勃勃的大司命,委派雲雁候侵犯擾亂我南梁國邊境。”
每每提到雲雁候這三個字,萬影兒的心都一緊,難過的情緒隨之湧上來。
司馬錯看得出萬影兒的心思,他認真說道:“我總覺得雲雁候雖然傷你很深,但也是在用另一種形式保護你,讓你脫離了大司命的監視範圍。隻不過他心裏還是更記恨你父親連累了他的家人,所以對你下手過重了些。”
“你這般說,我就更不懂了,難道我不僅要感謝他不殺之恩,更該如往日般對他相似愛憐?”萬影兒賭氣的飲了一杯桃花醉,臉色卻更加難看。
司馬錯攤攤手:“我自是不想你對他再念念不忘。隻不過是想解開你心結罷了。你這樣記恨他,對你自己也不好不是嗎?”
見萬影兒咬著下唇不說話,司馬錯繼續說道:“我的探子在邊境已有十年,他對邊境狀況了如指掌。雲雁候這一次,怕是故意想要調來邊境,目的便是——培養自己的死士。”
“死士?!”
“不錯。我猜他表麵上聽命於大司命,帶病大肆侵擾我南梁邊境,殺我百姓,屠我城池,背地裏是想擴大勢力,韜光養晦,等有朝一日一刀砍了大司命的人頭!”
萬影兒攥在手心的手帕已經濡濕,此刻皺皺巴巴的不成樣子。她想著,我可真是個沒用的人!被人傷的體無完膚還惦記著人家的死活!
司馬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細節,打趣道:“我發現,隻要我一提起雲雁候,你多半緊張兮兮,萬分擔心的樣子。可若不提他,你總是淡淡的模樣,做什麼都那麼自由自在。真是應了那句話,入骨相思知不知啊……”
啪的一聲清脆爽利的聲音,瓷杯摔在地上碎成好幾片,桃花醉撒了一地。
“我,我不會再有相思再有愛,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沒用的東西!”萬影兒倏地站起身,不再理會司馬錯,生氣的拿起水舀繼續舀水。
雖然感情上她還是深愛著雲雁候,但理智卻告訴她,請你趕快放棄。
司馬錯這才知自己話多錯多,趕緊賠不是:“對不起,萬姑娘,我說錯話了。其實我是想你能將自己濃烈的感情轉移到我身上一些,哪怕隻有一半我也滿足了。”
萬影兒倏地抬頭望著司馬錯,在他墨藍的眼睛裏尋找答案。
是的,他沒有開玩笑,他是認認真真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