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晚上睡前忘了調靜音,大早上我迷迷糊糊的接了個電話,電話那端的齊楚語氣焦急的問:
“路路,現在都快十一點半了,民政局十二點下班,你在哪兒呢?”
民政局十二點下班和老娘有毛線關係。
我心裏嘀咕了一句,很快就察覺不對勁,睜開眼一看,媽媽咪呀,我還以為昨晚上做了一場夢,結果傅少川果真躺在我旁邊,地毯上有一堆皺巴巴的紙,而我...
和他...
我就說昨晚上睡覺咋那麼不舒服,平時我一個人睡一張一米八的床,渾身舒暢,現在被那麼大一坨肉給占了一大半,怪不得我在夢裏都覺得自己被束縛住,想翻個身都難。
“路路,你是不是還沒起床?”
我剛好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齊楚焦急的語氣再次催促了起來。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頓時在我的腦袋裏清晰的放映了一遍,我確實喝了很多的酒,但我沒醉,我跟齊楚說的那些話...
他竟然當真了!!!
我嗬嗬了半天,才擠出一句:“王子,我這也沒爬起來,要不我們換成下午?或者明天?”
齊楚語氣很平緩的安慰我:“沒關係,那就等你有時間再說,我下午還有事,你先睡吧,記得吃飯。”
掛完電話後,我順了順心口,傅少川冷不丁的睜開眼酸不溜秋的回了我一句:
“下午?明天?你就這麼想找個人領證結婚?”
我踹了他一腳,可惜他太壯實,我根本就踹不動他:“我就是想結婚領證怎麼了?你有意見嗎?有意見也請你保留,睡夠了沒?睡夠了麻溜的給老娘滾出去。”
傅少川翻個身將我壓住:“你這麼美,睡一晚上怎麼夠,起碼的睡上一輩子,路路,以後別喝酒了,喝酒傷身,我問過楊醫生,她說引產對你的傷害特別大,你以後要好好保養身子,我給你買套房子吧,再請個保姆照顧你。”
我冷笑一聲:“哎喲喂,這算是傅總要送給我的結婚賀禮嗎?”
傅少川捏住我的鼻子:“你想什麼呢?你想結婚,你跟我說啊,我們現在就起床去領證。”
還真敢口出狂言,我伸手向他:“戶口本拿來我瞧瞧?傅總,你可能不太懂我們中國的法律,現在是一夫一妻製,你已經娶了一個小嬌妻了,再跟我領證,你就不怕坐牢嗎?”
傅少川突然從我身上離開,將我也一把拉起正襟危坐:
“對於這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好好跟你解釋一下,你聽不聽?”
我撲哧一笑,逗他:“你是不是想讓我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樣,傅少川,你這件事情必須要跟我解釋清楚,好,你聽我解釋,不,不,我不聽,我不聽。”
傅少川笑的前俯後仰:“你這樣一人分飾兩角,還真有小女孩的可愛和刁蠻。”
我呸了他一口:
“老娘刁蠻也就算了,可愛這種詞語用在我身上不合適,不是說好要解釋嗎?來來來,我坐等你的解釋,老娘就看你上嘴唇碰下嘴唇能說出什麼花來。”
傅少川探頭問我:“那你喜歡什麼花?”
我白了他一眼:“女人花。”
傅少川笑的兩眼都彎成了月牙:“你這朵女人花還是需要男人來灌溉,既然你願意聽我解釋,那我就告訴你一句話,這輩子,我傅少川的戶口本上隻會出現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你張路。”
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狂妄自大的男人,姑奶奶還真不信這個邪。
“你確定?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別出爾反爾打自己的臉。”
這句話雖然誇張的成分太多,但聽起來卻還是很順耳。
都說女人是個耳聽愛情的生物,連我都不自覺的會被這些永遠不可能實現的情話給吸引。
傅少川伸手右手小拇指:“不信的話我們來拉鉤。”
我嗬嗬兩聲:“幼稚。”
看一看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我將傅少川推倒在床,用空調被蒙住他的腦袋:“本宮要起床了,非禮勿視,否則老娘把你的兩隻眼珠子給挖出來。”
傅少川捂在被子裏大笑:“你都被我吃幹抹淨了,還扭扭捏捏做什麼?”
我才懶得搭理他,陽台上晾著我昨天穿的衣服,還有之前沒有洗的,這段時間洗衣機壞了,我又是個比較懶的人,除了內衣褲之外,其餘的都亂七八糟丟在沙發上,沒想到我一起床,發現整個房間一塵不染,我還真是有點不太習慣,總感覺自己走錯了房間一樣。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後,傅少川圍著曾黎送給我的圍裙在廚房裏煎雞蛋,我裹著浴袍走過去好奇的問:
“這雞蛋還沒壞嗎?好像放了很久了的。”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去年的雞蛋了,大半年過去這雞蛋都能孵小雞了吧。
說起來這家裏的餘糧還是曾黎來看我的時候給我準備的,不用下廚就能吃的我都已經解決了,剩下這些需要我動手來做的都浪費了。
傅少川從圍裙裏掏出一張紙來:
“你沒看到這個嗎?”
一張字條!
我驚訝的接過來一看,竟然是關河寫的,說是好久沒有我的消息,所以從曾黎那兒拿了我家的備用鑰匙,給我在冰箱裏放了吃的。
“一共有十來張字條,應該是每隔半個月就給你送一次吃的,看來你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這個男人應該喜歡你很久了吧,是誰呀?”
字條上沒留名,但我認識關河的字,他就是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寫的字卻秀氣的跟個妹子似的,而且那些橫豎比劃都喜歡彎彎曲曲的寫,所以他的字跡很好辨認。
這件事情曾黎沒跟我說,雖然曾黎以前也總是給我買吃的送來,但她知道我出去一段時間,應該不會給我送吃的,這應該是關河的自作主張,我心裏哀歎一聲,郎有情喲,可惜妹無意。
“是誰跟你有關係嗎?多做事少說話。”
我將字條全部都拿了出來撕碎丟進了垃圾桶裏,如果這些字條被童辛看到了的話,估計他們情侶之間又要大鬧一場了。
傅少川摁了一下我的腦門:“你老實交代,這個頻頻給你獻殷勤的男人是誰?”
我冷哼一聲:“喜歡老娘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走出廚房回到臥室,我換了一套運動服,輕輕鬆鬆的坐在沙發上等著吃的端過來,但我也很惆悵,回來之後我還沒跟關河見過麵,拿著手機想給他發條信息道聲謝,又怕信息會被童辛看到了誤會,思來想去,我在群裏大吼一聲:
“本宮明天要請客,你們都得到場。”
關河是第一個回我的,直截了當的問:“又失戀了要好好慶祝?”
童辛第二個,跟關河的語氣一樣:“又丟了工作是吧?”
這些人都已經很了解我的個性了,失戀和失業對我而言真的比家常便飯還家常便飯,所以他們都不像我第一次失戀和失業那樣的關心我了,對我這種動態已經司空見慣。
隻有曾黎還算有良心的問了我一句:
“新老板太醜被你給炒了?”
我哈哈大笑:“我跟新老板緣分已盡,所以我們明天老地方見。”
說起新老板這個問題,我丟下手機跑到廚房,對著傅少川吼了一聲:“曲莫寒那個王八犢子欠我的工資,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
傅少川低頭親了我一口:“杯水車薪能用來做什麼?你有了我就等於有了全世界,你去客廳等著,廚房油煙味重,會損害你的皮膚的。”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下個廚都有講究。
我拍了他一掌:“我知道你有錢,雖然這麼點工資不夠你一頓飯錢的,但那是我的血汗錢,屬於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不屬於我的錢,那當然是多多益善啦。”
傅少川柔聲喚了我一句:
“守財奴。”
這種感覺竟然很美妙,穿著圍裙的傅少川就好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沒有出身豪門的那種貴氣,也沒有陳香凝身上那股誰都看不順眼的傲氣,這樣的傅少川仿佛和沈洋一樣,隻是一個需要為了生活奔波的男人。
他做的早餐味道棒極了,色香味俱全,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旁看我的眼神,那種寵溺一目了然。
“喜歡吃的話我每天早上都給你做,好嗎?”
我吃完最後一口,擦擦嘴吐槽:“你這是變著法的耍流氓,傅總,你這法子太老套了,出身貴胄難道就沒有點稀奇的泡妞之法嗎?”
傅少川向我勾勾手指:“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泡妞的嗎?要不要今天我帶你去嚐試嚐試。”
正好我今天沒事,我點點頭:“好啊,那我們第一站去哪兒?”
跟著傅少川出來,第一站真的是嚇壞寶寶了。
烈士公園有個遊樂場,我以前和曾黎來過,但我們玩的都是過山車和大擺錘,最多是心裏難受一些罷了,可傅少川帶我去玩狂呼,我張路還真沒怕過什麼,但這個狂呼實在是太嚇人,起初當我上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能夠看到烈士公園的那個湖麵,風景是真優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