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哼一聲:“你不就欺負你們家妹兒比我們家花兒年長了七歲嗎?我怕什麼呀,妹兒還叫我一聲幹媽呢,我們還能帶著妹兒樹兒榕兒和我們家的花兒一起拍親子照。”

曾黎瞬間無語:“好吧,你贏了,都說一孕傻三年,你這咋還變聰明了呢,說說吧,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我再次討好道:“孩子都懷上了還舉辦啥婚禮啊,等你唄,你不是要在老家辦婚禮嗎?我就湊合著借用你的場地,咱一起啊,我把爸媽接過去,親朋好友都接過去,來個農村土豪婚禮,等我們家花兒一出生,我們四個人把那群孩子們都丟下,來一個旅行補辦婚禮,你覺得咋樣?”

曾黎壞笑道:“主意甚好,但是你舍不舍得丟下那你個猴崽子,等你當媽了就會懂的。”

這句話還真是沒有說到我心坎裏,當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小花兒之後,萬萬沒想到的是,小花兒後麵還跟著小草兒,那種咕咚下了個蛋之後,撲通又下一個蛋的滋味還真是...

難以言喻!

我在進產房之前,就逼著傅少川寫了一張保證書,如果老娘出不來了,他所有的家產都得留給我爸媽和我幹爸幹媽。

曾黎生了兩個孩子都沒我這麼大的陣仗,我生孩子是能來的人都來了,我爸我媽,幹爸幹媽,阿媽,三嬸,徐叔,還有生了個兒子的徐佳怡和楊鐸,韓野抱著小樹苗,曾黎左手牽著小榕,右手牽著妹兒,童辛懷著二胎,關河抱著小關關,就差秦笙沒來,但她傳來好消息,說她在南詔風情島上向姚遠求婚,逼著姚遠娶她,問起結果如何,秦笙發了四個字過來:

我心如願。

“傅少川,你個王八羔子,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疼得都快死去活來了,但是醫生說暫時還不能生產,要再等等,於是一堆人在病房裏圍著我,我疼的嗚咽不止,傅少川急得滿頭大汗:

“好好好,別說一件,一百一千件我都答應你。”

預產期快到的時候我跟傅少川說,如果我想見的人不能來,我絕不生。

於是傅少川提前把我想見的人都叫了來,幸好他買了一棟別墅也在曾黎家旁邊,所以我們三棟別墅臨近,叫多少人來都夠住。

這個時候按理說我爸我媽是最心疼我的了,然而...

非也!

我爸我媽極不耐煩的看著我,我媽將傅少川的手從我的爪子裏拿來,我爸丟下一句:

“生個孩子多大點事,平時你就老是欺負小傅,現在都疼成這樣了,你還欺負他,小傅,你別慣她這毛病,都多大個人了,孩子生下來那還得了,你一個人又要當媽又要當爹還得照顧這麼一個叛逆長不大的孩子,多辛苦。”

我噙著淚水問:“你還是我親爸嗎?”

我爸白了我一眼:“我要不是你親爸,我早就把你這不著調的壞脾氣給整治過來了,幸好你嫁的人是小傅,換了別人,誰受得了你。”

這話聽著多心酸啊,我把目光轉到幹爸幹媽身上,伸手向幹媽,幹媽眼裏閃著淚花,心疼的靠近我兩步,耐心性子安慰我:

“孩子,疼壞了吧,再忍忍啊,等你生下孩子,幹媽給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我不由得喊了一聲:“親媽,原來你才是我親媽。”

曾黎都看不過去了,丟給我一句:

“張小路,以前我老覺得你是個英姿颯爽意氣奮發的姑娘,怎麼現在跟傅少川在一起後,就變得越來越作了呢?”

傅少川撓撓頭,搶先承認:

“這個怪我,確實是怪我,是我把她寵成這樣的,作是作了點,但是我喜歡。”

曾黎無言以對,隻好歎口氣:“行咧,千金難買你願意,萬作都架不住你喜歡,張小路,那你就繼續作吧,我看你要作到幾時。”

我忍著疼嘿嘿一笑:“我就想感受一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感覺,我真覺得這是我親媽,你看看我生孩子,我媽都恨不得將我一點踹進產房,再看看我親媽,都心疼的眼眶都紅了,親媽,還是你對我好。”

幹媽麵帶遺憾的說:“黎黎生孩子我都沒在身邊,孩子,你別怕啊,幹媽會陪著你的,我們大家夥都陪著你呢,等你生下孩子,你想怎麼欺負小傅,我們都幫著你。”

我都笑出聲來了,傅少川木訥的應和:

“對對對,幹媽說的很對。”

就算我再怎麼害怕,我還是被推進了產房,我緊抓著傅少川的手,把所有在我字典裏和詞彙裏存在過的難聽的話都罵完了,傅少川竟然頂嘴了一句:

“鼓搗這孩子的事情,你還誇我是這世上最勇猛的男人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我尷尬的就差沒鑽回我媽的肚子裏再重新投胎一次。

可能是我平日裏就喜歡蹦躂吧,我生孩子也沒遭受多大的罪,小花兒蹦躂著蹦躂著就出來了,後麵緊跟著的小草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還以為生個瘤子出來了呢。

之前做過那麼多次產檢,竟然沒有一次檢查出來我懷的是龍鳳胎!

老天還真是待我不薄,要麼一個都不給我,要來就來倆。

於是乎,當所有人都覺得我作歸作,母性的光輝和母愛的泛濫還是應該有的,他們都幻想著我做完月子之後就會進入寶媽的角色,可我卻滿腦子都幻想著我的藍天白雲,我必須得承認,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首先是我這身子骨太不爭氣,不管三嬸塞多少好吃的進我嘴裏,我這奶水奇缺,加上兩個孩子嗷嗷待哺,我都覺得自己散架了,天天嚷嚷著要掐死這花花草草。

幸好徐佳怡生下寶寶後還沒斷奶,我想把小草兒丟給她喂的,她竟然嫌棄我,硬要個閨女,說以後如果小樹苗敢跟他們家小鬆柏搶小花兒,她就會挺身而出,告訴我閨女說,你小時候可是吃著我的奶長大的。

這喪心病狂的奪童養媳的大戰於是乎就拉開了帷幕,曾黎雖然不能給小花兒喂奶,但她使出來吃奶的勁兒討好著我的小花兒。

小花兒會開口說話的時候,第一聲媽媽竟然是喊的曾黎。

我就鬱悶了半天,我揣了她十個月還不如曾黎在她耳邊哄了幾句小寶貝,好在我還有傅少川這個老爺們寵著,孩子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我操心,我出了月子後一直在積極籌劃著的旅行補辦婚禮,終於在小花兒會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落實了。

就是中間殺出了兩對陳咬金,一個是楊鐸和徐佳怡,這倆家夥太討厭了,哪哪兒都甩不掉他們。

說好的四人行,隊伍華麗麗的壯大為六人行,我憋著一肚子氣還沒處撒呢,秦笙竟然帶著姚遠回來了,說什麼既然我能蹭曾黎的農村土豪婚禮,那她也來蹭蹭我的旅行婚禮,為了表示她的誠意,她給我們每人都設計了三套婚紗,中式的西式的,還有一套少數民族的和一套超級性感的,看在她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稍稍的消氣了一些。

八個人的旅行,四對有情人,出行前的那一天晚上,曾黎失眠了,坐在陽台上看星星賞月亮,我知道她心裏的擔憂,拿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陪她在陽台上坐了坐。

“渾圓的月亮和閃爍的星星,多美好的結局啊。”

曾黎將那杯酒一口飲盡:“路路,我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我把手搭在她肩膀上:“你是擔心姚遠嗎?今天見到他,聽說他的病已經痊愈了,隻是他看你的眼神好像還有點留念,不過你放心吧,姚遠是個好男人,他知道自己應該放棄什麼,也知道自己應該擁有什麼,我覺得你應該看開一點,秦笙看著傻乎乎的,但她不會做讓自己傷心難過的決定。”

曾黎輕歎一聲:“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怕旅行當中難免會有摩擦,別歡歡喜喜的八個人出行,回來後卻愁雲慘淡的缺一少二。”

都說旅行是最考驗感情的,我壞笑著問:

“萬一旅行結束後我發現你家的韓先生更適合我,怎麼辦?”

曾黎被我逗笑了,指著我身後的男人對我說:

“他會告訴你怎麼辦的。”

我還沒愣過神來,身子就被人一把抱起,再抬頭看見傅少川兩隻鷹眼狠厲一般的盯著我:“女人還真是寵不得,我要是再寵你,你下一秒都要把綠帽子帶我頭上了吧。”

我尷尬的解釋:“冤枉啊,老公大人,我就是開個玩笑。”

傅少川在我耳邊鏗鏘有力的說:“那我親愛的老婆大人,你知不知道有些玩笑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這個。”

他咬了我的小耳垂,我在心裏哀呼一聲,都說二十多歲的男人精力旺盛,三十多歲的男人其實已經走下坡路了,可我家的男人卻一天天精壯了起來,我這身子骨真是捱不住啊。

“明天就要開始長途跋涉了,親愛的老公大人,您能饒了我這一回嗎?”

傅少川堅定不移的搖搖頭:“不能,有一就有二,我要把你那點邪惡的小火苗都扼殺在搖籃裏,走吧,回家接受這個衝動的懲罰。”

我對著曾黎求救:

“今晚我想跟你睡,快救我。”

曾黎端著酒杯對我晃了晃:“**一刻值千金,如果反抗不了,你不如閉眼享受。”

這還真不是閉眼享受的問題,這件事情已經觸及到了傅少川這個死變態的底線,沒有人知道,第二天坐在副駕駛中的我,兩條腿都在顫抖,可憐的我喲,麵對接下來的漫漫長路,隻能仰天長歎一聲,前路坎坷,多加保重吧。

出發前我在曾黎的微信朋友圈裏看到一句話,我很喜歡:

願餘生有人鮮衣怒馬,陪你看烈焰繁花。

望殘年有人青衫素笛,護你賞一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