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獻祭紙筆
“什麼？！”我驚呼出聲，引來好奇的目光。
鳳昭確定的重複了一次，段月薔發覺我能看見她以後，開始往我這邊走來。
滴滴答答的水聲讓我有些毛乎悚然，然而在離我三米遠的地方她停了下來，泡脹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我的左手。
我挽起袖子露出鳳凰骨，她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連連後退了幾步。
我這才鬆了口氣，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鳳昭眯了眯眼，微翹的眼尾勾出一個邪魅的弧度，他指著我對段月薔說：“離她再遠點。”
段月薔看起來很怕鳳昭，立刻又離我遠了些距離。
現在要怎麼辦？我咬著唇回想羅亦的做法，崩潰的發現他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誅殺，我才學了點皮毛能驅走鬼都算不錯的了。
但總不能放著段月薔不管吧？我猶豫了一下，打開筆記本在空白處寫下一行字。
因為昨晚就這麼幹過了，所以鳳昭見我寫字就湊了過來。
‘你能不能和她交流？’他搖了搖頭：“她是被割了舌頭然後溺死的，怨氣都被鎖在身體裏，我去也問不出什麼來。”
我皺眉繼續寫。
‘那有什麼可以跟她交流的辦法嗎？’鳳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獻祭紙筆給她。”
我懂他說的這個辦法，簡而言之就是燒一些特製的東西給段月薔，然後喚魂讓她來領。
然而，喚魂是個極其危險的活動，八字輕的人就要避開這種場合，不然很容易被附身。
我八字奇異自然是不怕喚魂的，隻是從來沒有試過，所以鳳昭說的這個辦法我也沒有成功的把握。
段月薔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我看見那雙曾經清亮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希冀。
好歹也是室友一場，我歎了口氣，在紙上寫到：‘那今晚再說吧。’臨近上課，來教室的人越來越多，我合上筆記本再抬頭的時候，段月薔已經不見了蹤影，人越多的地方陽氣越旺，她避開很正常。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打量起鳳昭來，鬼應該對陽氣退避三舍的，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一點不適，甚至還饒有興趣的站在我旁邊看大學高數課本。
我翻了個白眼，看他的穿著死了至少也有百年以上了，看得懂嗎？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給羅亦去了信息，告訴他我室友被拔舌溺亡的事情。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回複，因為羅亦的職業特殊性，有時候跑到深山老林裏十天半個月聯係不上也是常有的事情，我收起手機沒放在心上。
一整個下午，我高數課上得索然無味，心頭不斷浮現出段月薔的樣子，盡管我跟她交情不深，但是畢竟同在一個寢室住了兩年，對於她的離去多少也覺得有些可惜。
特別是中午她濕淋淋站在教室門口向我求助的樣子，我承認我被觸動了。
鳳昭漂浮在半空中，華裳鋪展著恍惚中猶如神降，他輕聲在我耳邊說：“有怨氣。”
我偷偷回頭望去，這個教室可以容納上百人同時上課，此時屋裏滿滿當當，和我有過一麵之緣的段月薔的男朋友正坐在角落裏。
一個飄忽的影子忽然出現在他身後，是一個麵容猙獰的女人，就是那天那個靠在他肩上的女鬼！
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抬頭對我笑起來，黑色的怨氣包裹著她的肚子。
那張嘴裏黑黢黢的，我才反應過來她也是被割了舌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