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快醒醒。”
胭璃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眼。
眼前是熟悉的鵝黃色帷帳，還有自家婢子帶著些許擔憂的臉。
“小姐，可是……又做噩夢了？”
胭璃沉默著，點了點頭。
“小姐近來夜裏睡得越發不安穩了，可要找太醫再來瞧瞧？”
胭璃搖了搖頭，頓了頓，道：
“青瓷，不必擔心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你也知道，我這是心病。”
胭璃笑了笑，眼中劃過一絲不甘。
“青瓷，服侍我洗漱吧。”
“是，小姐。”
銅鏡裏，胭璃撫上自己的眉眼。
眼下青影愈發重了，像是在昭告著什麼。
胭璃沾了些粉膏，在眼下細細地遮。
“小姐，衛公子來了。”
衛酩？胭璃的手頓了頓，眼中劃過一絲複雜。
“讓衛公子稍侯片刻，我這就來。”
胭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衛酩耐心地等在胭璃的閨房門口。
這世間敢讓他衛酩等的人，不超過三個。而讓他心甘情願等的人，隻有胭璃一人。
“衛公子，久等。”
衛酩聽到聲音轉過身去，不由得呼吸一窒。
盡管已經將胭璃的模樣銘記於心，可無論見到胭璃幾次，都還是會被胭璃的美所震撼。
胭璃的美是張揚的，不帶任何做作的媚態。明明她隻是站在那裏，卻讓人有一種睜不開眼的感覺，好像胭璃她就是光，那股自信是源於內心的強大，仿佛世間萬物都會匍匐在她的腳底。
可就是這樣的胭璃，眼底卻隻映出自己的模樣。
衛酩一想到這一點，就覺得整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今日胭璃著了一身蓮紫色的衫裙，薄施粉黛，襯得她氣色極好。腰間的禁步隨著走動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響，顯然禮數已經刻在了她的骨子裏。
“胭璃姑娘。”
衛酩今日著了一襲青蓮色的長衫，麵如冠玉，眉如遠山，鬢若刀裁。他對著胭璃笑著道：
“不過幾日未見，胭璃姑娘怎的越發動人。”
胭璃嬌俏地剜了衛酩一眼，道：
“衛公子可真會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對別的姑娘也這樣油嘴滑舌。”
衛酩失笑。
“好了璃兒，不鬧了。這回我找你來，是有要事。”
胭璃像是明白了什麼，臉色嚴肅起來。
“青瓷。”
青瓷無聲地點了點頭，屏退了其他下人，自己出了院子帶上門守在門口。
“衛公子，進屋說話吧。”
衛酩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衛公子……可是……有消息了？”
一進屋，胭璃便急急地道。
衛酩看著胭璃，微微有些失神。
“衛公子？”
衛酩回過神來，對著胭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探子來報，說是在一個三流樂坊發現了……”
話還沒說完，便被胭璃打斷了。
“樂坊叫什麼？在何處？”
衛酩無奈地歎了口氣。
“璃兒，莫急。”
胭璃愣了愣，冷靜下來。
“衛公子，這件事還是拜托公子你了。”
衛酩點點頭。
“璃兒，隻要是你的囑托，我都會去做。”
胭璃眼中劃過一絲複雜。
“衛公子，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