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過去拉著蘇彬,支撐著自己近乎軟下去的身體,汲取一些力量,“這是我自己貼給他的,孩兒身體不好,出門在外,我總會多給些。叔公,叔公……”說著又開始哽咽著說不出話。
蘇雲看著母親既緊張又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裏也是難受異常,但是他依舊隻是沉默地跪著,一言不發。
外人看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非但沒有一點反思,反而顯得更為置身事外、毫無悔改之意,簡直是頑劣不堪。
長老看在眼裏也是氣得敲了敲石板,狠狠喘了幾口氣,想不到這孩子年幼時如此乖巧,長大後竟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紈絝。
果真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想到這裏就狠狠地看了張氏一眼,一聲怒氣的嗬斥道:“真是慈母多敗兒!”
說完有不解恨的重重敲了幾下地板,既恨蘇雲的不肖,又恨張氏的寵溺,最後看到那站在那一板一眼的蘇彬,更是來氣。
一氣他這一房隻有一個葉氏,隻有這一個兒子,二氣他對兒子的縱容,這一想更是吹胡子瞪眼了,“養不教父之過!父之過!”
見他這般生氣,就是族長在一旁也是不再搭話,更別說蘇彬夫婦了。蘇彬隻是抱著站不住的葉氏直直地站著,而葉氏則難以自已地在一旁抽咽。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就這麼一個心肝寶貝啊,可不要把他給我奪走了去。”
等長老緩過氣,對蘇雲是愈發看不順眼起來,“你說,你說說,你是不是把這兩季收的田租都給輸了個精光啊?!這個是2000兩啊!啊?你知不知道錯!”
“知道。”蘇雲悄悄的抬起頭環顧眾人,視線在自己的父母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低下了頭。
“噗嗤”靜默中突然傳來一聲嗤笑,特別的明顯。長老聽見了,更是氣惱,都是些什麼不懂事的小輩。“誰?誰在笑?給我出來。”
眾人沉默,這時候誰又敢出來,不是明顯撞槍口上麼?
長老看著這些族人一個個低著頭,沒半個要站出來的樣子,頓時又生氣起來,“族長,你看看,看看你管的這,這都是什麼體統?族規呢?家規呢?擺設嗎?啊?!”
族長聞言,心中對這個不識時務的族人也是暗恨在心,真是添亂,“剛才誰在笑,自己站出來,要是自己領罰就從寬處理,否則就給我乖乖在家裏呆個一年半載。”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站出來承認,這會兒族長也是氣糊塗了,“好啊,好,你們一個個的,覺得好玩兒吧,別讓我逮出來。”
也是難得見族長生這麼大的氣,發這麼大的火眾人都怯怯的躲在那裏誰都不敢吭聲。
這時候那蘇雲扯了扯嘴角,淡然地看了那個笑的少年一眼,卻說道:“我,我笑的。”
這下子瞬間都炸鍋了,眾人的眼光紛紛都往他身上瞟。
“他是求死啊,罪加一等的事兒都往自己身上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