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上的日子最近並不好過,日月神教的現任教主向問天此刻正在日月神教的主殿裏,這座承德殿取名自“文成武德”之意,甚是高大巍峨,裝飾著精美的琉璃,可見日月神教的財力也很雄厚。殿內,數十名高大的漢子站在下麵,看樣子向問天是在召集日月神教的教眾開會。
此刻向問天的臉色卻不太好,他本來身材高大,麵容雄偉,但此刻他卻是滿麵愁容的看著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因為他忽然發現,黑木崖上的存銀不多了,再一看賬目,最近一年都是嚴重的入不敷出。
盡管三個月前,他當上教主沒多久,就在教眾大會上通過了全麵節省開支包括削減夥食的新規,可是日月神教的收入卻繼續快速下滑,如今三個月過去,情況反而更加糟糕,已經到了發不出俸銀,買不起糧食的地步。
向問天這才緊急召集了教中高層,這當然也包括聖姑任盈盈,商討如何節省開支,增加收入的方法。
作為曾經的外人,令狐衝對神教的大會覺得索然無味,他也不關心教中事務,所以就沒有參加,他以前結交的朋友已經很久沒來了,令狐衝實在覺得憋悶,也不想練劍,就一個人回到屋子裏,喝起了悶酒,直到有人通傳說田伯光和儀琳來黑木崖看他了。
不知為何,令狐衝此刻的心清十分激動,也許,他們會知道東方不敗的去向吧,他知道儀琳是東方不敗的親妹妹。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為何自己隻要見到任何有關東方不敗的人或事,都會異常的激動。他剛要出去迎接二人,就看到了門口的儀琳和田伯光。
當他看到儀琳走進房間時,發現她的樣子和記憶中的樣子大不相同了,原本圓潤的臉龐變得瘦削,清澈的雙眼裏有了揮之不去的憂傷。而他曾經的好友田伯光則沒有太大的變化,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
“令狐兄弟,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呢?你的任大小姐呢?”田伯光指著桌子上的酒壇子道。心裏卻很奇怪,這令狐兄新婚不久,怎麼看起來反而氣色不佳呀,莫非是縱欲過度傷了身體,看來這聖姑任盈盈真不是省油的燈。
“盈盈啊,她要去和向大哥討論教務,我對這些沒興趣,所以就一個人回來了,田兄,你還真不夠意思,這麼久了才想起來看我,這黑木崖上悶的緊,我連一個可以一起喝酒的人都沒有。”令狐衝說著,臉色現出落寞之色。看來江湖故事中,令狐衝瀟灑不羈的傳言倒是有三分是對的,他和田伯光這樣的采花賊也能成為好朋友。
“怎麼,令狐兄弟看起來好像過的不好?莫非是任大小姐管的太嚴了?”田伯光打開了話匣,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而儀琳則插不上嘴,隻有默默的站在一旁。
“和盈盈沒關係,可能是黑木崖的冬天太冷了,所以我覺得不習慣,好了不說這個,田兄,我這裏有好酒,你敢不敢和你一起喝。”
“樂意奉陪,那今天我們就喝個痛快。”田伯光也是無酒不歡,一下子就忘了他的儀琳小師傅還在身邊。
“不可不戒,你已經是恒山弟子了,怎麼能飲酒呢?”儀琳冷冰冰的聲音在身後想起,讓田伯光不禁嚇了一跳。
哎呀糟糕,一時高興,竟然忘了儀琳小師傅還在身邊,田伯光心中暗叫不好,還有,自己和儀琳小師傅是來打探東方美人的消息的,怎麼也給忘了,完了,這下儀琳小師傅一定要生我的氣了,看來今天這酒是絕對喝不成了,還是先打聽下東方美人的消息吧。
田伯光訕訕笑道:“哎,這個,令狐兄,你看,我這已經出家當了和尚,就不能陪你痛飲了。”
令狐衝看起來有些興味索然:“不好意思啊,儀琳師妹,我都忘了田兄已經出家了,那田兄你就別喝了,來陪我聊聊天。”
田伯光看令狐衝的臉色似乎不太高興,便說道:“好啊,令狐兄弟,那我以茶代酒,我們邊喝邊聊。”
“也好,來,幹杯。”
一杯茶下肚後,田伯光終於道:“那個,令狐兄弟,其實這次來,是儀琳小師傅有件事想問問你。”
令狐衝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難受的好像要把他全部吞噬,他抬頭看向儀琳:“儀琳小師妹,是什麼事?”
“令狐大哥,我想知道,這幾個月,你有沒有看到過我姐姐?”儀琳滿懷忐忑的看著令狐衝,希望能從他口中得知親生姐姐的去向。
“怎麼,她這幾個月都沒有去看過你麼?”令狐衝的心一下子亂了,一下子衝到儀琳跟前,右手緊緊抓住儀琳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令狐大哥,你抓的我好疼。”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儀琳不禁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