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們有了之前的教訓,是一刻也不敢鬆懈,好幾次小醜的腳步聲從他們周圍踏過,白玦握刀的手甚至都蓄勢暴起了青筋,可最終還是有驚無險,沒有被發現。
司綺的手表上,指針慢慢指向五點三十,外麵的聲音漸漸變得微弱,除了小醜的腳步聲外,還有遊樂設施的樂聲也在逐漸停下,天邊閃過一道亮紅色的光芒,太陽慢慢地升起來了。
這一夜的逃殺總算是過去,好歹可以放鬆一會兒了。
“這兒還挺寬敞,不如下一個晚上也躲這兒吧。”司綺道。
林久剛想說話,卻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身體瞬間僵在原地,額頭上滲出冷汗:“......我靠!”
“咋啦?你魔怔啦?這一頭的汗,當心感冒。”
林久的表情複雜,有慶幸也有懼怕,他顫顫巍巍地說:“我們躲進來的時候好像都忘記了,小醜是會玩兒這些項目的!我去!幸好它今天沒玩這個海盜船啊,不然的話我們......”
不就自動暴露在它的麵前了!
其餘四人:“......”
他們均在腦海裏設想了一遍那情景,小醜坐在海盜船上愉快地玩耍,突然一低頭,和他們幾個視線相對,大眼瞪小眼......
那可真夠喜感和戲劇的啊!
司綺咽了下口水,心有餘悸:“躲的時候太著急了,居然到現在才想起來這事兒,咱們幾個可真夠命大的......今晚還是重新找地方吧。”
白玦吐出一口濁氣:“先出去再說。”
他們從地下爬出來,看到了陸續出來的其他小隊,除了已經被刷新了副本的李清,其他十四人都安然無恙。
“這方法真的有用!再堅持一晚,我們就有反擊的機會了!”其中一個人的臉色帶著興奮,盡管緊張了一晚上,但能在小醜眼皮子底下躲過這麼長的時間,更讓他們看到了重回火車的希望。
雖然遊樂園已經恢複了平靜,但為了確保酒店裏的安全,他們還是在外麵等到了六點才重回酒店。
白玦在酒店裏找了些繃帶和止血噴霧,白洛川的傷口本來已經止住了,但幹了的血沾黏在包著的T恤布料上,扯開之後又開始滲血。
“嘶——”白洛川偏過頭去,“大白你幫我吹吹啊......”
腕上立刻傳來清涼的吹氣,連噴藥也不痛了,白玦仔細地將傷口周圍的汙漬和血跡清理完,包紮好之後,輕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白洛川立刻轉回頭看他,一臉的不滿意:“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要不是我沒有及早決斷,你也不至於又受傷......”白玦的聲音有些低沉,腦袋也是垂著的,白洛川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他不看也知道白玦會是什麼表情,大概跟以前一樣,白玦難過了、不開心了、愧疚了、鑽牛角尖了,都是低著頭,也不吵鬧,隻是抿緊了雙唇,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卻感覺氤氳了水汽似的,看著倔強又敏感。
而他也知道,這些情緒或許隻有在他的麵前才會展現出來。
“說這些幹什麼?”白洛川挑眉,“難不成我遇險的時候你不會來救我?”
“瞎說什麼呢?”白玦抬眼嗔怪地瞅著他,“你不會遇險的,快呸呸呸!”
“哈哈哈哈哈——!”白洛川被逗得前俯後仰,一把摟過白玦的脖子,“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迷信得可愛呢!快過來我親一下!”
白玦小心地包裹著白洛川受傷的手腕,哭笑不得地任憑他在自己的嘴角啃了幾口,無奈道:“我以前怎麼也沒發現你這麼能作天作地了呢?”
白洛川“嘿嘿嘿”地偷笑了兩聲,突然在白玦的耳邊吐氣低語:“那你倒是說說,你是天還是地呀?”
“什麼意......我靠啊白洛川!”白玦呆愣了兩秒才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意思,又好氣又好笑。兩人的氣息靠得太近,白玦此刻被撩撥得連眼角都染上了一抹春色。
但好在他還能保持冷靜,瞥了眼白洛川手上的傷,滿臉的鄭重其事:“現在的你,不行!”
白洛川:“......”
他沉默了幾秒,眼神逐漸變得危險,惡狠狠地說:“你居然說你男朋友不行!?你知道這是對我多大的侮辱嗎?看來上次是我做得太溫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