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白洛川突然抬起眼皮,柔和地笑了一下,眼裏卻冰寒如霜,“到底是誰推的我?”
周圍除了司綺和林久,還有好幾個人圍觀了全程,此時從震驚中回過神,紛紛後退了一步,連忙搖手撇清幹係:“不是我,不是我們......”
司綺也皺眉迷惑,那時她就站在白洛川身旁,隻是餘光瞥見了一道快速閃過的黑影,還來不及去看,白洛川就陷於危險當中了,可如果是這些人,他們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做呀。
白玦這時候冷冷地盯著那幾個人的背後,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當然是另有其人了,老婆婆,你怎麼在這兒?”
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猛然轉過頭,那神出鬼沒的老婆婆此刻正站在他們身後兩步外,剛剛甚至還下了黑手,卻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臥槽!”隔得最近的那個人剛轉身就對上了老婆婆麵無表情的臉,背脊頓時爬上一股涼意,連退了好幾步,後怕地咽了口水。“嚇死我了......”
老婆婆臉上的皺紋動了動,眼睛裏飛快地閃過了一絲不甘心,緩緩說:“我來叫你們吃晚飯。”
司綺冷笑了一聲,嘲諷道:“前幾頓怎麼沒這種叫人的待遇?再說,叫人就叫人,背後推人算什麼?”
那老婆婆盯了他們一眼,沒接話,轉身往主樓走,邊走還邊幽幽地念著:“吃晚飯了,吃晚飯了......”
等她走出了視線範圍,剛剛還緊張兮兮的人才敢暗罵:“真特麼跟個鬼一樣!”
表麵風平浪靜地吃過晚飯,白玦還把精神恍惚的梁媛叫到一邊,囑咐她今晚若是聽見了周陽的聲音,也千萬不能應聲或者開門,連著提醒了兩三遍才讓她走。
回到房間裏,白玦拿出從火車裏帶下來的簡易紗布,認真地給白洛川受傷的手背裹了一個蝴蝶結。
白洛川失神地盯著白玦頭頂的黑發,忍不住上手去揪了一綹,繞在手指上打轉兒,問:“你怎麼突然想著要去提醒梁媛了?”
白玦扯了扯紗布的鬆緊度,頭也不抬地調笑:“你吃醋啦?”
“嘁,”白洛川嗤笑一聲,把玩著那綹碎發,“吃醋不如吃你,隻是想知道你有了什麼鬼點子罷了。”
白玦輕笑:“也沒什麼,隻不過有一些想法需要驗證,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一點做苦力的人而已。”
白洛川失笑:“你不會是想挖地吧?看看那泥地下麵到底藏著些什麼玩意兒?”
“怎麼不能挖?人家都被我刺得尖叫了,總不能不讓它重見天日吧,況且梁媛不是說過有人影在那裏出現嗎?八成就是地底下那些東西,”白玦惡狠狠地說,“把它挖出來鞭屍,誰讓它今天把我搞得心律失常的!真的差點被嚇死......”
白洛川樂得笑了一陣,又抱著白玦卿卿我我溫存了一番,隨後突然想到什麼,說:“可是這幾天看來,有傷口的人都得走進那個操場的範圍內才能被襲擊啊,那晚上這些動手的玩意兒又是什麼?”
“可能......是兩方人?”白玦蹙眉,也沒有參透。
今晚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既沒有來敲門的,也沒有來喊人的,一夜平靜。第二天看到窗外陽光灑進來的時候,白玦都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不隻他們,其他人也都沒有中招,至少沒人的手腕上是戴著手銬的。
早飯時間,囚犯們依舊是井然有序,沒有出亂子,白玦忽然想起昨天在二樓看到的傷痕,小聲道:“我懷疑,這些囚犯們身上可能都有傷,昨天我看到了一點。”
白洛川微微愣了愣:“有傷?是什麼樣的傷?”
白玦回想了一下,有點不確定:“像棍棒打出來的淤血,又有點像鞭傷什麼的,他們衣服遮住了,沒看太清楚,待會兒上樓再看看。”
司綺立刻一臉的鄙夷:“上樓隔著柵欄看能看清楚什麼東西?不是我說啊,在這種命懸一線的地方,就應該大膽一點,再說了,他們都那麼木,有什麼好怕的,等下看我的!”
“你可別亂來啊!”林久瞪大了雙眼。
“放心放心。”
話雖是這樣說,但不亂來就不是司綺的作風了。
早飯後,她瞄準了三個正要一起上樓回牢房的囚犯,偷偷地跟在了他們後麵,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然後趁他們不注意,埋著腦袋就撞了上去。
“臥槽!”林久目瞪口呆,身體抖了一抖,“什麼叫走路撞鬼,這就是活生生的實例呀!”
鑒於司綺這個怪力蘿莉蓄謀已久而且用力頗重,三個囚犯沒有防備,如同推骨牌一樣一個撞一個,一轉眼就-全部都摔倒在了地上。
司綺也順勢歪倒在地上,還‘不經意、不小心’地在爬起來的時候蹭了蹭三個人的袖子,不老實的眼珠還往他們的領口裏瞅了幾眼後,才在人家莫名其妙的眼光中,慢吞吞地站直了身體,然後不好意思地捂著嘴淺笑:“對不起啊大哥,我起早了有點貧血,暈了一下,你們不要介意。”
說完,便轉身目不斜視地朝白玦他們走過來。
“牛!”白洛川笑吟吟地對她比了個大拇指,“力氣這麼大、蹦得這麼歡,還能貧血,你怎麼不編一個體弱多病呢?”
林久咬牙切齒:“還讓人家不要介意,還貧血,我看那三個人想給你抽血才對!”
司綺慢條斯理地給他順毛:“不要吃醋,不要生氣,待會兒我也撞撞你摸摸你好了。”
“......吃你大爺的醋!我是怕你有危險!你這個瘋女人!”
白玦好笑地搖搖頭,問她:“看到什麼了?”
司綺正了臉色:“跟你料想的一樣,那三個人,我看了他們露出來的手腕、小臂,還有靠近胸口的一些地方,都有深深淺淺的傷痕。”
“看著像什麼?”
“看著像......被虐待了?”司綺皺眉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