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有些心虛,吞吞吐吐地道:“也不是…當然我確實也有錯。”

溫冬晚板起臉,道:“你平日在府中亂來也就罷了,怎麼在外麵也不謹慎點。這事要是栽贓到你身上,不隻你要受罰,你可知國公府也要跟著臉上無光?”

“那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溫喜兒突然站起身,委屈地道,“我就是給國公府丟人了,我對不起你們行了吧?”

“??”溫冬晚頭痛地蹙了蹙眉,實在不能理解她這是哪裏來的腦回路。

醞釀了一會兒,溫喜兒索性一吐為快,道:“我知道,你們暗地裏肯定都嫌我煩,覺得我做派有問題,配不上溫家四小姐的身份。”

“可我本來就不高貴,我娘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戶之女。又不像你,你娘是趙家嫡女,眼下趙家雖不如前朝了,但總歸是比我娘家強了不知多少的。”

溫喜兒說話間漸漸帶了些隱隱的哭腔:“我小的時候,就總有人跑來跟我說,說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是神仙眷侶,我娘這樣橫插一腳日後是要遭報應的,還說我和弟弟注定沒人疼。”

溫喜兒用力地揩了揩奪眶欲出的眼淚,哽咽道:“誰說我們沒人疼的,我就是想讓他們這些人知道我在府裏過得很好,根本就不像他們說得那樣可憐……”

說完便忍不住嗚嗚咽咽地哭了。

“…我也沒說都是你的錯…”溫冬晚剛冷下的臉又鬆了,心想自己就不該攬這個活,結果搞得好像她欺負人了一樣……

麵對著這個自卑又執拗的小姑娘,心中又不免五味雜陳,一時不知說些什麼。

而門外,溫喜兒的丫鬟本來想著她今天被孫小姐她們搶去了木盒,差點闖禍,不知事後會不會被責罰,卻突然聽到裏麵傳來哭聲,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這肯定是小姐被三小姐欺負了,不然以自家小姐的性子怎麼會輕易哭呢!

小丫鬟急得不行,又想著將功補過,便偷偷地溜向某處,通風報信去了。

窗外日光將窗柩的影子投映在房中地麵上,慢慢地拉長。

溫喜兒的哭聲漸漸停住,正有些尷尬著,便看見一方白淨的帕子被遞了過來。

她知道是誰,低著頭接過,悶聲擦著臉。半晌才猶豫著說了句:“我…我一時沒控製住……你不要同別人說…”

“嗯。”溫冬晚輕輕地應了一句,見她情緒有所好轉,便接著道,“孫小姐那邊,我來處理,隻是你以後盡量不要再和她們來往了。畢竟她們存了這樣的心思,就難保還會有下一次。”

溫喜兒悶悶地低著頭,好歹一起玩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斷絕就斷絕。她相信孫如苑曾經是真心待她的,隻是後來…

“其實…她們平常也對我…挺好的。”說著她又瞄了一眼溫冬晚,試探道,“三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苛責她們?”

“哦。那你盡管去找她們玩好了。”溫冬晚木著臉覺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討好,“滿年,送四小姐回去。這事我管不了。”

“三…三姐姐!”溫喜兒忙擺了擺手,“我保證不理她們了!”

溫冬晚肯管自然是最好的,不然讓父親和嫡母知道,還不知道怎麼罰她。

溫冬晚麵無表情道:“她們又不是溫府的人,別家的小姐,你以為我有多大的本事,還能怎麼樣她們不成?”

溫喜兒鬆了口氣,轉而又好像有些不滿地嘟囔道:“那她們算計了我,我豈不是白白吃虧了…”

溫冬晚無語凝噎,現在小姑娘的心思都這麼百轉千回的嗎?這天真的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