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從結婚就別扭(2)(1 / 1)

婚禮是秦天二舅一手操辦的。辦酒席的飯店老板借過二舅不少錢,拉不下臉來討回錢,就借著外甥婚事要回一點算一點了。親友們多是秦母同事和二舅生意上的朋友,七姑八婆倒是不多,偌大的廳裏擺滿宴席,還有攝影師和樂隊,隆重熱鬧。

在主持和司儀的安排下,她挨個向親友們敬酒,甜甜地笑著,大方得體,沒有絲毫怯場。過了一會兒,她回到秦天同學的那張桌前坐下,秦天幾個女同學們問了很多北京的情況,她都詳細地回答了。

宴席結束後,很多中老年親友陸續離席,她看著那些陌生人,不禁有些茫然,一時間,不知怎的,耳邊的歡聲笑語竟然使她生出一種說不出的難過,這裏除了秦天,她誰也不認識。

此時,她多想看到自己遠在千裏之外的家人,多想看到自己親人們溫和的笑臉與殷殷的叮嚀,這麼想著,她不禁流淚了。

“怎麼了?是不是想家了?”秦天彎腰問她,伸手為她擦去淚水。

她啜泣著點頭,心裏亂極了。婚姻是必經的過程,自己將要徹底告別過去,從女孩成為女人,過去再也回不去了,這是無以訴說的傷感與落寞。

“等婚禮過後,我會馬上陪你回你們家看看,傻瓜,不能哭,你是新娘啊,乖,聽話!”秦天溫和的撫慰使她慢慢地平靜下來。

婚宴結束後,很多親友們離開了。隻有二舅生意上的朋友們以及秦天的同學朋友留下來唱歌跳舞,大廳裏充滿著若明若暗如夢如幻的燈光和緩緩的輕音樂,人們享受著紅燭溫暖的光束、舒適的沙發、荔枝、葡萄、藍帶啤酒、雀巢咖啡,舞步閑適,即興唱歌,這種氛圍曖昧溫柔難怪很多人樂此不疲。

她不會跳舞,圍著蠟燭小桌,坐在沙發裏看著別人玩樂,一邊吃點水果。秦天陪在旁邊,慢慢地喝著藍帶啤酒。她不禁歎息道,“你二舅這要花掉多少錢?要是送我們現錢多好!真是浪費啊。”秦天低聲說,“咳,二舅向來愛麵子,願意這樣花錢,才不會私下送錢哪!再說,這也是別人欠他的錢,總是討不回就用這種辦法還了。”

根河這個小城,與很多地方一樣,流行結婚三天不分大小,所有親友都可以鬧洞房,鬧得越歡實說明這家人緣越好,即使鬧得出格也要賠著笑臉,打鬧、摸抓等怪招甚至損招,花樣百出。比如同咬一個蘋果;讓新郎新娘玩劃拳,誰輸誰就脫衣服;慫恿新娘用高跟鞋倒酒讓新郎喝下;猜賭內褲顏色,猜錯後要裸轉三圈;讓新郎新娘摟抱,親友往新郎懷裏倒冰塊,讓他冷得上躥下跳等等各式花樣,數不勝數。甚至還有鬧出人命的,還有把新郎打傷住院的,也有人趁機揩油調戲新娘,這種陳規陋習,秦天從小就深惡痛絕,他私下懇求母親勸說親友,說他們在火車上耗了兩天兩夜,接著就是婚禮這種折騰,實在已經累得夠嗆,再說羅小幻又是南方人,也受不住這種野蠻和粗魯。

秦母為人開明,也不想太過鬧騰,他們這才逃過一劫。從酒店回家後,他們很快倒在炕上呼呼沉睡了。秦家兩間裏外屋是臨時租用鄰居的,因為秦家隻有一套裏外小平房,不過四十平米左右,自住都很緊巴。對這些,她倒並不在意,因為從沒想過要回這裏定居,一切都是無所謂。